為其蓋好被褥後,轉身回到書案前繼續完成課業。
顧諒側身正對著書案挑燈處,他不知道阿崽什麼時候才上床的。
只是睡到半夜,欲醒未醒之間,感覺到一股力量把他的後腦摁了過去,碰到了一張極其柔軟的唇。
顧諒睜了睜眼,迷迷糊糊應了上去。
似乎這個迷迷糊糊的回吻在他身上已經形成了潛意識。
花影人未殘。
顧諒翌日醒來身子有些發燙,路堪言用熱水給他擦了擦。
段離來看了一下說他只是累到了,休息幾天就好。
於是顧諒被路堪言勒令在家裡待了幾天。
這一待就待了半個多月。
重開的花不理春的意,風吹雨打也遙遙無期。
三月清明,多有山城過雨百花盡。
顧諒再次回到學堂,崔巡一眼就瞧見了顧師,他想上前道個禮,但看到旁邊的路堪言又縮了縮脖子。
顧諒低笑,偷偷勾著阿崽的手,面上對著他們微笑,腦袋往阿崽身邊靠過去。
“你嚇唬他了?”
路堪言臉不紅心不跳,“沒,只是跟他切磋了一下。”
“……”顧諒哽住。
路堪言轉頭看向他,眸子黑黝黝的,“他比以前厲害了不少。”
這話裡面的酸意都快溢位來了。
顧諒一怔,無奈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阿崽,你究竟打算待在那老醋缸裡泡多久啊?”
路堪言,“……”
春光流逝,連那凋謝又開的花也無處可尋。
顧諒帶著之前的人再次來到萬歲亭,眾人腳剛站穩。
“鏡裂。”
瞬間血霧彌漫四周。
眾人神情微驚,穩穩站在熟悉的粗大石柱上。
只不過今日他們發現石柱的踏踩面明顯比上次的小了不少。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笑長安今日也在,第一次進入未知血霧也沒有一點驚慌。
霧中無景。
顧諒道,“話只說一遍,你們自己能領悟多少就領悟多少。”
“鏡裂此法以靈影為控,總共只有三個境界。”
“鏡沉,鏡滅,鏡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