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無其他。
他從未問過自己對顧諒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路堪言總是習慣將自己置身於深淵中害怕地躊躇不前。
睜眼也好閉眼也罷,他不敢奢望身側一直有顧諒的溫度。
也不謀求與他天長地久。
但有一天醒來,顧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顧諒握著路堪言的手,說要同他一起墜落。
天像翻過來的海,雲似捲起來的夢。
無望的寒風刮過耳畔,眼前的山,甚至被絆倒後的疼痛抽泣,都真真看起來像是做了一場無人可及的夢。
可就算只是一場夢,路堪言也有自己一定要去做的事。
深秋清夜燃燭火,恍然一醒執念空。
顧諒撐著腦袋在硯臺前迷糊得一搭一搭的。
本來說想等阿崽一起歇息的,他自己倒先困了。
路堪言端坐在他對面對此似乎並不在意,只認真執筆寫著今日學堂留下的課業。
顧諒的腦袋搖搖欲墜,差點砸落在書案上。
一眨眼的功夫,對面伸來一隻手迅速地將其穩穩托住。
顧諒困得睜不開眼,摸索著他的手腕,含混不清的,“阿崽,好想你……”
路堪言不動聲色地將右手裡的筆擱在筆枕上,聽見這句話手頓了一下,抬眼漠道,“你想我怎麼做?”
“為師想沐浴……”
“好。”
……
顧諒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因著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點水露,水漬從脖頸處直直順著他漂亮精碩的胸肌往下落。
路堪言一如既往的冷淡。
將人渾身擦了個幹淨後隨手扯了件棉衣給他披上,打橫抱起來就往床榻走去。
顧諒很輕。
路堪言覺著輕。
盡管路堪言此番已經是頂級的不動聲色。
但顧諒一睜眼就瞧出他木人石心的臉上隱隱約約暈染出了一抹緋紅。
顧諒被穩穩放到床上,明明都快昏昏欲睡了他還有閑心逗路堪言玩兒。
“阿崽,我好像比半個時辰前更喜歡你了……”
“……”
這迷糊蛋好不迷糊。
路堪言移開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