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眨眼,顧諒的臉驟然完全佔領了他的眼,不留一絲空隙。
路堪言的眼中只有顧諒。
“……”
“阿崽,我沒讓他碰我。”
路堪言默不作聲。
“我有男德。”顧諒在他臉上輕輕蹭了蹭。
“……”路堪言倏然耳朵一紅,下意識想推開他,“說什麼胡話。”
顧諒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臉上帶去,路堪言掙脫幾下發現掙脫不開也就隨他去了。
顧諒道,“不是說明日才回來嗎?怎回來得這麼早?”
路堪言道,“你很失望?”
顧諒在他掌心處廝磨,笑得極度溫和,且撩人心絃,“沒有,為師很高興,只是心疼你這樣來回折騰,也沒能讓我的阿崽睡個安心覺。”
“顧諒,我沒事。”路堪言側開目光。
他們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在明月的相伴相隨下一同慢悠悠地回了家。
周麟醒來後發現屋裡沒人。
一時間腦袋發懵,也不太清楚在此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
怎麼自己就睡過去了?
孩子呢?
顧兄不會真把那孩子逮去換錢了吧?
周麟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菩薩心腸了,惹得他良心不安,覺都睡不了,還得著急忙慌地跑去人牙子的地盤尋人。
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連個人影兒都沒尋到,他正打算再去一趟顧兄那。
走著走著,直接一腳踩空。
張定這時候剛爬出來,又被人連拉帶扯地砸回坑底。
“……”他表情呆滯地望著快破曉的天。
此番來安州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世間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宗師竟然會覺得人世無望,一蹶不振。
再一轉眼,小屋裡儼然是一副周麟抱著小豆丁瞪眼跟顧諒討理的畫面。
路堪言在一旁抿著嘴想說些什麼。
顧諒卻拉住阿崽給他使了個“別出聲”的眼色。
“……”還真就沒出聲。
不管周麟此時說什麼,顧諒都照收不誤。
只是……
周叔啊,我這好心幫你把這小變態扔掉,你偏又自己撿回來,以後你們在床上是如何的腥風血雨,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