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直到阿崽的哭聲漸弱,顧諒還在輕拍著他的肩背。
期間嘴裡還會時不時地吟出一些專哄小孩子的呢喃。
顧諒溫和的嗓音莫名有種不管在何時都能使人漸漸平和下來的奇效。
“阿崽。”顧諒有些擔心。
“嗯。”路堪言沉悶應道。
到底還是個孩子,心頭壓得事太多終歸撐不了幾時。
等他哭夠了也就恢複成原來淡漠的性子。
只是他抓住顧諒的那隻手還在小幅度地顫抖。
顧諒有些困了,輕摟著阿崽不停地打著瞌睡。
忽然又是一陣幽風從窗外吹進來,似乎是為了取暖顧諒不由得往路堪言的身上微微縮了一下。
“阿崽,我們成親好不好……”
“……”
路堪言幾乎瞬間心跳一窒。
誠然在他懷裡瞪大了眼睛,一副自己好像幻聽了的模樣。
甚至在此之後,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
猶豫半晌,路堪言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卻發現顧諒早已安然入睡。
他實在難掩失落,垂下腦袋又愣愣往顧諒的懷裡挪了挪。
夜再深些時,路堪言緩緩起身燒水,呆呆傻傻地蹲在灶臺旁。
一縷清風拂過臉頰,不由惹人恍惚,在極度憂慮的時候啞然失笑。
“顧諒,我好像也病了……”
“還病得不輕。”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對顧諒痴心妄想到這般地步。
可那句幻聽再假也替路堪言撞破了頭,一下子鮮血直流。
抵死的念頭如野草般肆意瘋長,這方寸之地就再也不是他的囹圄了。
夜闌人靜時,紅蟲飛火。
路堪言守在床前為顧諒擦拭著身子一遍又一遍,可謂是照料得細致入微。
直到顧諒身上燙得嚇人的體溫徹底降下去,他才得以歇了口氣。
顧諒大抵是真的很累,睡得正酣。
路堪言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將臉捂在顧諒的胸口。
有幾縷青絲老愛和顧諒的白發纏在一起散落在枕頭處,怎麼都分不開。
路堪言睡覺的時候是安安靜靜的,呼吸聲淺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前世他總喜歡在顧諒的懷裡蜷縮起來,小小的一團像個可以無限取暖的火爐子。
這樣冬夜來臨時,顧諒也不會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