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他本就病殃殃的身上也添了好些傷不敢讓人知道。
聽見路堪言的話,顧諒閉著眼翻身將手捎過去搭放在路堪言的腰身上輕拍。
低頭勾撚起一縷發絲蹭了蹭路堪言的臉,說話含含糊糊的,“這是什麼笨蛋問題?”
路堪言在被子裡縮成一團,膝蓋蜷起來抵著顧諒的腹部。
悶聲道,“笨蛋就笨蛋,是你自己說的,要把我拿去換很多錢……”
還記著呢……
顧諒睜開眼把人從被褥裡撈出來,眸光如水,忍不住哼笑。
“阿崽,那時候我是因為一頓飯錢去還周麟一份人情,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跟你沒關系。”
“怎麼就沒關繫了?”路堪言坐起來,對他的回答表示不滿。
顧諒又把他拉回被窩,揉了揉他腦袋,故意逗他,“阿崽,我覺得,你總不能拿自己跟一頓飯菜作比較吧?”
“……”
寂然無聲。
路堪言的耳根子周圍暈著些薄紅,惱道,“顧諒,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你隨便幾句話就可以騙到手的小孩了……”
這話越說越沒底氣。
“……”
“至少還要加兩串,不,三串糖葫蘆才可以把我騙到手……”
“……”
然顧諒此時此刻早就睡得跟頭死豬似的。
……
春時清晨的濛濛小雨格外不聽話。
不過初春時節縱然夜寒且長,但畢竟已是春回。
厚被子蓋著屬實有些熱了。
路堪言醒得早,又或是他一夜未眠,不過那不重要。
可能他起床的動靜太大,顧諒被吵醒了。
很沒有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倚在床頭。
看著阿崽正在束裝的背影,頓了頓,又閉著眼小憩去了。
路堪言這乍一看去,害得他差點以為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思緒。
顧諒穿著身薄透的寢衣,若隱若現的肉色肌理實在惹人遐想,胸前的大好春光也被某人看了個淨。
……
路堪言默默拿了條絨厚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顧諒不能著涼,顧諒金貴著呢。
路堪言心想。
細雨濛濛淋得人也昏昏沉沉。
因著時辰還早,路堪言收拾整齊後就坐在床邊待了一會。
慢慢輕靠在顧諒肩上。
也不說話,就那樣靠著。
任憑自己時而迷糊,又時而困惑,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奇怪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