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秘書?”
舷窗外的雲朵,變換成記憶裡燃燒的火球。
聞染卿突然抓住扶手,前世最後時刻的灼熱氣流,彷彿穿透了時空,擊中了此刻的她。
“看著我。”
聞染卿的下頜忽然被捏住,柳江籬的拇指按進她唇間的凹陷處。
機艙頂燈在氣流中明滅,將那張蒼白的臉龐照上了幾分暖意。
聞染卿這才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
“鬆口。”柳江籬蹙眉看著被聞染卿咬出血痕的唇瓣,忽然將指骨塞進她齒間,“想要就咬我吧。”
鐵鏽味頓時在在口腔炸開,聞染卿混沌的瞳孔終於聚焦。
她這才驚覺整個人幾乎蜷縮排了柳江籬的懷裡,
柳江籬的大衣不知何時裹住了她發抖的膝蓋。
柳江籬抽出濕巾擦拭聞染卿汗濕的鬢角,“別怕。”
就在這時,機艙突然劇烈顛簸,聞染卿猛地抓住柳江籬的襯衫前襟,藍紋領帶絞住她青白的指節。
在顛簸中,襯衫被扯開了兩寸釦子。
“要幫忙嗎?”柳江籬忽然托住聞染卿後頸,將人按在自己肩窩,“聽說恐懼源於失控感。”
聞染卿的鼻尖陷進柳江籬的胸口。
她鬼使神差張口咬住了前一日脖頸處的傷口,舌尖就此嘗到殘留的止血貼的藥味。
柳江籬的悶哼被引擎聲吞沒,手掌卻更用力地扣在她的脊椎處。
下飛機的時候,聞染卿的腳步仍是虛浮的。
柳江籬的手臂挽著聞染卿的肩膀,聞染卿的半個身子都靠在柳江籬的身上。
聞染卿藉著靠在柳江籬身上的力,艱難地向前邁步。
當聞染卿走過廊橋,雙腳踩至地面上時,她總算堪堪緩過神。
已經徹底濕透的後背和因為緊張過度而痠疼的全身肌肉,無一不在告訴聞染卿,她懼怕乘坐飛機。
柳江籬原本準備下飛機後,讓秘書安排商務車送聞染卿回家。
可如今看著聞染卿這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若是讓她獨自離去,柳江籬確實不放心。
所以當聞染卿提出和柳江籬一起去看她奶奶時,柳江籬很爽快地答應了。
當兩人所乘坐的邁巴赫駛入聞宅的大門時,兩人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整個宅院裡,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哪有半分老夫人病重的樣子。
果然,當汽車剛剛停穩,柳老夫人便從屋內神采奕奕地出來迎接柳江籬。
柳老夫人看到柳江籬,十分的激動,“儂唉塞肖的藍q恩啊,儂啊吶恩香儂香澀特了。你現在知道來看我了,你奶奶我想你想死了。)”
快速發展的社會,唯獨會遺忘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