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佳的聲音帶著一絲讓人不洗察覺地顫抖,“那柳江籬說過的話……”她的拇指重重地按上聞連溪膝頭的淤青處,“就能作數?”
姜雨佳有些委屈,“當年她每次把你弄哭,都是是我哄好的。”
記憶如潮水漫過。
聞染卿和姜雨佳突然皆不語。
這一夜,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分別蓋著一條被子,卻都沉默不言。
隨著太陽的升起,輪船也即將靠岸。
聞染卿和姜雨佳來到餐廳,準備享用在這的最後一頓美食時,柳江籬正慢條斯理地用叉子切著盤中的吐司。
柳江籬的餘光看到聞染卿的身影後,她默默加快了嘴部的拒絕頻率。
經過一晚上,柳江籬真心覺得暗戀挺好的。
如今的她,也不想和聞染卿有什麼過度的接觸。
可是一切偏偏不如她所願。
聞染卿徑直走向柳江籬所在的方向,而姜雨佳則是滿臉不情願地追了上來。
柳江籬看著聞染卿的步步逼近,她吞嚥的動作也最終停止了,只不過手中的餐刀最終還是在吐司的邊緣,反複刻出深痕。
“傷口裂開了。”聞染卿突然俯身,指尖點上柳江籬胸口處。
只不過是幾個血點點,但是聞染卿還是在步入餐廳時,就一眼看到了。
染血的襯衫布料,隨著聞染卿的觸碰驟然繃緊,柳江籬捏著叉柄的指節泛白,“聞秘書現在的觀察力,倒比工作核對資料時敏銳。”
姜雨佳的高跟鞋在瓷磚上叩出重響,聞染卿卻恍若未聞地扯開柳江籬西裝下擺。
消毒水味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瞬間漫開,聞染卿盯著紗佈下猙獰的縫合線,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這破船上的縫合技術真爛。”
聞染卿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著那傷口,當碰上那穿透皮肉而過的縫合線時,聞染卿又猛地把手抽回。
海風突然掀起桌布,將三人籠罩在雪白陰影下。
柳江籬就著這個姿勢掐住聞染卿手腕,“聞秘書現在是在心疼上司嗎?”
“不用心疼我,作為一名良好的公民。不管是誰,我都會相救的。”
若是從前,柳江籬並不會說這後半句,只不過如今,柳江籬只想和聞染卿互不相欠。
“柳總連撒謊都學不會。”聞染卿突然拿出隨身攜帶的消炎噴霧。
帶著草藥味的噴霧,噴向了柳江籬。
那噴霧是昨晚聞染卿派人坐著快艇去岸上買的。
姜雨佳的高跟鞋落在兩人的面前,柳江籬突然攥住聞染卿探入衣擺的手。
柳江籬修長的拇指擦過聞染卿的掌心,“聞秘書的關心讓人受寵若驚。”
柳江籬用叉子尖挑起沾著藍莓醬的吐司,紫紅色漿果爆裂在聞染卿眼前的瓷盤裡,“不過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聞秘書你是不專業的秘書。”
“我不需要一名還需要我去拯救她的姓名的秘書。下船後,去陳秘書那兒領n+1的通知。”
“你被最佳化了。”
最佳化,便是被辭退的意思。
柳江籬這是想讓一切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