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慌忙放下手，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花束，卻把玫瑰的包裝紙捏出了褶皺。
門被推開，魏寧生走了進來。
“手怎麼了？”魏寧生柔聲問道，目光落在沈羨的指尖上。
“沒事，就是被刺紮了一下。”沈羨小聲回答，心跳如擂鼓。
魏寧生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手檢查，溫暖的觸感讓沈羨渾身僵硬。
魏寧生的拇指輕輕撫過那個細小的傷口，眉頭舒展了些，“小傷，但還是要處理一下。”
沈羨任由魏寧生牽著他走出冷藏室，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
魏寧生的手掌溫暖幹燥，讓他捨不得松開。
外面，趙雅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笑容，眼角的細紋舒展開來。
“又傷著了？”趙雅從櫃臺抽屜裡取出印著小雛菊的創可貼，語氣裡帶著寵溺的無奈：
“這孩子從小就毛手毛腳的，上次修枝時差點把整盆水仙都打翻。”
魏寧生接過創可貼，動作輕柔地為沈羨貼上，指尖不經意地擦過沈羨的手心，惹得他耳尖發燙。
沈羨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了。
“好了。”
魏寧生松開手，聲音溫柔似水，“下次小心點。”他的眼睛含著笑意，陽光在其中碎成點點金光。
沈羨點點頭，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
他轉身假裝忙碌，卻聽到身後母親和魏寧生的對話。
“寧生啊，最近工作還順利嗎？”趙雅問道，順手整理著櫃臺上的記賬本，圓珠筆在她指間轉了個圈。
“嗯，律所剛接了個新專案，可能需要加班幾天。”魏寧生回答，語氣溫和，“不過還好，能應付。”
“別太累了，身體要緊。”趙雅嘆了口氣，又笑著從保溫杯裡倒出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推給魏寧生。
“對了，晚上來家裡吃飯吧，我燉了山藥排骨湯，還買了點時鮮菜。到時候一起，省得浪費。”
“好，謝謝趙姨。”魏寧生接過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面容，卻掩不住聲音裡的笑意。
沈羨背對著他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張創可貼，彷彿那裡還殘留著魏寧生的溫度。
晚上，又能多看他幾眼了。
而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魏寧生看著他時，眼中同樣盛滿了溫柔的笑意。
只是笑意深處，還藏著一絲絕對不可能讓沈羨發現的病態偏執。
他的滿滿，真可愛。
他的滿滿，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