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所以趙女士風塵僕僕從b市趕來,就為了看這個?”
沒想到他這個態度,趙雅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攥緊餐巾,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媽媽是為你高興。”她聲音突然放軟,刻意拖長的尾音帶著虛假的甜膩。
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機,“我也是才知道那位太子爺去的是你們學校。”
“聽說你們現在還住在一起?”趙雅看著面前人的模樣,試圖從沈知願臉上捕捉一絲波動。
然而一點都沒有。
於是,她暗自咬咬牙,突然從鱷魚皮包裡取出一個金屬外殼u盤,推到沈知願面前。
“既然是談戀愛的關系,我也不會阻攔你們。”
她聲音發顫,精心修飾的指甲在u盤上輕輕一點,“只是...媽媽如今在紀家處境很難。
只要你能在那位太子爺面前提一提紀氏的這個專案...”
沈知願忽然輕笑出聲,襯得眼神愈發深不見底:“恕我直言,專案這些事我不懂。”
他指尖抵在u盤邊緣,輕輕一推,金屬外殼在玻璃桌面上滑出細微聲響。
“況且,”他抬眼,目光平靜得近乎冷漠,“我聽說紀家那位小嫚女士,手段很是了得。”
“現在在這裡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怎麼去和家裡的那位鬥智鬥勇?”
趙雅看著被推回來的u盤,手指在珍珠項鏈上無意識地摩挲著,這是去年生日時紀明泉隨手送的,如今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再抬眼時,眼眶竟微微泛紅。
“知願,”她突然伸手,一把按住沈知願欲收回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入他的面板。
“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兒子。”她聲音哽咽,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厲,“現在那個狐貍精……”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嘴唇張了又合,好像在醞釀一個難以啟齒的恥辱。
最終,趙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手指神經質地抓緊了鱷魚皮包的鎖扣,從鱷魚皮包裡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
幾張照片滑落到沈知願手邊,他垂眸,目光落在其中一張上:
照片裡,三人站在國際學校的門口,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摟著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眉眼含笑,手指正溫柔地撫摸著懷中約莫三四歲男孩的頭發。
“她帶著野種住進紀家了!”
趙雅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淬著毒,“他是個負心漢,還要把紀氏百分之六的股份轉到那個野種名下!”
沈知願垂眸看著照片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少年特有的清冽聲線裡淬著冰:
“所以你覺得,江敘會為了我去幹涉紀家的家事?”
趙雅的表情瞬間扭曲,精心修飾的柳葉眉幾乎要豎起來:“你知不知道那個狐貍精有多惡毒?!
她故意在我面前——”
話音戛然而止,她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松開手,指尖微微發抖。
她深吸一口氣,從香奈兒手包裡取出一方絲巾,故作優雅地按了按眼角。
可眼線還是暈開了一小塊,狼狽地洇在面板上。
“知願,媽媽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幾分刻意為之的脆弱。
沈知願撥開照片,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百分之六的股份...看來你丈夫很看重這個兒子。”
聽到他說這個,趙雅精心修飾的面容扭曲得可怕,“那是你不知道那個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