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時,他一把拽起地上昏死的沈滿倉,像拖一袋發臭的垃圾般將人拖向洗手間。
經過江敘身邊時,順手抄起那把閃著寒光的剁骨刀。
沈滿倉的身體在地上蹭出一道痕跡。
“嘭!”洗手間的門被重重甩上。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江敘和一個保鏢在外面被隔絕了視線。
第一聲慘叫穿透門板時,守在門口的保鏢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喉結滾動了一下。
唯有江敘慵懶地倚在牆邊,指尖把玩著一枚金色打火機,目光卻始終鎖定在磨砂玻璃上那道模糊的身影。
十分鐘後,門開了。
沈知願走出來時,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指關節有些泛紅,袖口濺上了幾滴暗色的痕跡。
過道裡,江敘抽出消毒濕巾,捉住他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讓沈知願下意識蜷了下手指,又慢慢舒展開。濕巾細致地擦過每一根手指,連指甲縫都沒放過。
“謝謝。”沈知願任由他動作。
聽到這聲謝,江敘的動作頓了一下。
沉默良久,才握緊已然擦幹淨的手腕,輕輕地意味不明:“寶貝,你真該慶幸現在的你。”
…
夜晚,酒吧裡燈光迷離閃爍。
舞臺上的光束隨著電子鼓點瘋狂跳躍,燃力十足,像是要把所有人的理智都攪碎。
駐場手梁招月站在舞臺上,腰間鏤空吸睛的短款牛仔設計,金屬鉚釘在燈光下閃爍,瞬間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尖叫聲、口哨聲一同齊鳴,醉醺醺的客人把整瓶香檳潑向空中……
整個公共區域烘熱至沸點,熱浪撲面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沈知願靠在吧臺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杯壁。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江敘那句話反複在腦海中回響…
什麼叫“現在的你”?為什麼值得“慶幸”?
他仰頭灌下一口莫吉托,薄荷與青檸啟用味蕾帶來清爽微苦,朗姆酒蘇打裹挾著清新甜味在舌尖蔓延開。
江敘說話時的眼神、語氣,讓他捉摸不透。
就在這時,一杯artini被推到面前,杯沿還沾著鹽粒。
“一個人?”白襯衫男人湊近時,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和曖昧。
沈知願懶懶抬眼,黑色瞳孔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
他推開那杯酒,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禮貌疏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