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沈知願轉身，視線釘在角落那臺正吞吐著霧氣的機器上。
掀開蓋子的瞬間，甜膩的香氣撲面而來，容器底部，幾粒未完全溶解的粉色結晶靜靜沉澱。
原來進門開始聞見的甜膩氣息源頭在這兒。
拔掉電源之後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冰冷的水流嘩嘩作響，沈知願將手腕抵在水龍頭下。
冷水拍在臉上的瞬間，他看見鏡中的自己眼尾已經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滴答。”
水珠順著下頜線墜落，在大理石臺面炸開透明的花。
他撐著洗手臺的邊緣，深呼吸時能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
扯過毛巾擦了擦手，水漬在棉質布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從洗手間出來時，他眼神淡漠地盯著被鎖死的門，在想著自己踹開的可能性是多少。
答案為零。
“003。”沈知願將濕透的額發往後捋，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這種情況，你們有沒有應急預案？”
003當然是無聊地全程看著沈知願的動作，它透過世界觀，嘆了口氣似的說：
【還真沒，吱吱你要知道，我只是負責把你送到這裡來的。
一切事物發生進行時亦或是後續，這都是我們預料不到的，除非我是主神。】
【當然，主神也不會管這些事兒。】它在空間裡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沈知願聽見這話，扯了扯唇，也沒糾正它叫自己吱吱的事。
“那你大概還有點兒雞肋，”他解開袖釦，嗓音淡淡，“我還以為你們是我們這些死了又活的人必備金手指。”
003聽此坐中站！一臉憤懣！ o.0
003：【這怎麼算是雞肋！你看，起碼我現在還能陪著你是不是？！】
【再說，你聊天我也能陪著你啊~起碼不會讓你感到無聊，還能給你溫暖的感……】
“可你吱吱我快發情了，003同學。”沈知願扔掉手裡的毛巾，聲音裡帶著危險的平靜。
003瞬間啞火，虛擬空間裡的它揹著手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安慰的話：
【沒事的沒事的，我剛才看了一下那什麼的濃度，不高！你再去洗手間沖沖涼水大概差不多不是！】
【對！冷水澡包治百病！】
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資料流猛地一亮：【再說，我也相信你上輩子遇見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肯定能忍住的吧…
這有一句話不是叫什麼精神抵抗大於一切來著？！】
【這是你以前家族……的家訓？】003又想到這一點，連忙補充。
包廂內裡門口，沈知願極淡地笑了下。
燈光在他睫毛下投落一片陰影，襯得眼尾那抹潮紅愈發妖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