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份祝福是給原主人的
沈知願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掏出手機，冷光映得他眉眼清致。
“要不要我現在就報警？你們私闖民宅，威脅老人。再加上暴力催收，夠你們進去蹲幾天了。”
這下，混混頭子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他們這種混混，說不怕警察也是假的。
就算是抓緊去教育幾天，那也是夠丟臉丟面的。
“走！”混混頭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臨走前惡狠狠地剜了沈知願一眼。
“今天算你們走運！”
三人下樓時故意把鐵欄杆拍得震天響，虛張聲勢的動靜在空蕩的樓道裡格外刺耳。
腳步聲漸漸遠去，樓道裡恢複安靜。
沈知願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起。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節處泛著淡淡的紅，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與煩躁，但很快被他壓下。
隨即輕輕甩了甩手，指腹在褲縫邊摩挲了一下，走到402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叩、叩叩。”
“是我，沈知願。”
他站了一會兒，門內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拖鞋在地板上拖出的細碎摩擦聲。
老式門鎖“咔噠”轉動的聲音裡，門被緩緩開啟了一條縫。
暖黃的燈光從門縫裡漏出來，昏暗的光線裡撕開了一道溫柔的缺口。
面相慈祥的銀發老人探出半張臉，待看清楚門外的人時，她渾濁的眼裡帶著幾分擔憂和驚喜：
“小願？你回來了？”
沈知願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像是被那抹暖光融化了一角。
他喉結滾動，生澀地吐出那個陌生的稱謂：“嗯，外…外婆，我回來了。”
老人鬆了一口氣，趕緊把門開啟，枯瘦的手拉住沈知願的手腕，掌心粗糙卻溫暖。
“快進來，快進來！剛才外面是不是有人？”
老人邊說邊往他身後張望，鬆弛的眼皮緊張地顫抖著，“我聽到動靜了，是不是那些混混又來啦？”
“沒事，他們已經走了。”沈知願反手扶住她嶙峋的手臂。
老人聽了，隨即又有些擔憂：“小願啊，你可別跟他們硬來，那些人不好惹的……”
沈知願抿唇，扶住她的手臂，指尖觸到她袖口下微微顫抖的面板，聲音放得更輕：“您別擔心，我有分寸。”
老人看著他，眼裡滿是慈愛和心疼，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外婆知道你有本事。
不過，你還是個孩子，別太逞強了，知道沒有。”
聲控燈突然熄滅的黑暗裡，沈知願垂下眼簾，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陰翳：“好，我知道。”
原來他還是個孩子。
老式居民樓的聲控燈倏然亮起，沈知願跟在向玉萍身後邁進家門，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老人洗得發白的碎花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銀鐲，鐲子在開燈的瞬間輕輕晃動，反射出細碎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