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言有點想不起輔導員長什麼樣了,就記得是個女的,他們上次見面還是開學的那天在班會上,其他時候更多的都是隔著螢幕看她發的訊息。
他一連請了五天的假,今天週六,明天周天走,要到週五才回來。
可以休息一個星期,想想就覺得爽。
他買的是晚上的機票,到達雲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這次他回來事先給爺爺說過了,爺爺說在家裡等他。
他一路拖著行李,打車到城南。
一路坐在計程車上,他一直看著車窗外。
距離上次國慶節回到學校到現在,也才不過兩個月時間,但是他現在看著窗外的街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陌生又熟悉。
上次走的時候,城南樹上的楓葉才剛剛開始變金黃,現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天氣又實在是冷,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顯得整個城市十分寂靜,讓人真正意識到,冬天真的來了。
到南橋街路口下車,魏斯言拖著行李箱,小路上只有他一個人,但兩邊的窗戶都是亮著燈的。
他拖著行李,冷風吹過來,他裹了裹衣服,加快了點腳步,行李箱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拖動的聲音格外明顯。
走到岔路口,那裡還是隻有一盞不算明亮的白熾燈,本來應該往左轉彎,可是他的腳步卻頓了一下。
站在原地想了想,他最後還是往右邊走去。
孟停晚家的方向。
他這次回來沒給孟停晚說,因為一是有點倉促,二是他們距離上次在微信上聊天已經過去了兩周,並且這麼久以來,他們的話題都只有關於題目和知識點。
魏斯言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慢慢往孟停晚家走過去,下意識放輕腳步,也盡量減小行李箱的聲音。
走到樓下後,他推到最後面,背抵著另一邊的牆,抬頭望上看,只能看到孟停晚家的一半窗戶,透著一點亮光。
他又忽然想起上次他也是在這個樓下,往上看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窗戶,於是他把箱子留在樓下,再次走上了對面樓道的二樓。
和上一次一樣,這裡可以看到對面窗戶裡的全部。
魏斯言透過兩扇透明的,還泛著藍色微光的窗戶看見孟停晚的側臉。
在臺燈的照射下,孟停晚的一半臉被照明,另一半臉則是在陰影裡。
他正低著頭看桌上的書。
對面的窗戶沒關好,風從窗戶縫裡吹進去,魏斯言看見燈光下的那人放下筆搓了搓胳膊,頭卻沒抬起來。
魏斯言皺了皺眉頭,最後忍不住拿出手機,點開孟停晚的聊天框,發過去一條資訊。
yan:冷的話可以把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