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快樂
魏斯言一般不願意和父母在一起。
在爺爺家吃完年夜飯，魏易和沈玲華坐了一會兒就說要走，魏斯言就留在爺爺家過夜。
魏爺爺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不到十一點就上床睡了。
臨睡前，爺爺跟他說：“小言，提前祝你18歲生日快樂。”
明天大年初一，也是魏斯言的生日。
父母好像不記得了，可是爺爺記得。
電視機聲音被調小，房子裡很安靜，燈也是關上的，只有電視螢幕的光照亮客廳。
魏斯言坐著看了一會兒電視，每一個臺都在轉播春節晚會，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遠方有煙花的聲音和光亮，於是他站起身來，關上電視，輕輕地走出門。
他漫無目的的在城南各個空蕩的街上轉了一會兒，最後不知不覺居然來到孟停晚家樓下。
抬頭網上看，窗戶裡是暗的，一點燈光都沒有。
沒在家？
大過年的能去哪兒？
站了一會兒他又繼續往前走，走到南橋大道上。
南橋街邊兩排楓樹的樹葉都已經掉光了，在地面上堆了厚厚一層，又被保潔阿姨掃堆在路邊。
風過的時候，路邊幹枯的樹葉會被吹到路中央。
魏斯言一腳踩到那片樹葉上。
“咔嚓。”
樹葉被踩出清脆的聲音。
抬起頭，他看見前面拐角的路沿上坐著一個背影。
他很熟悉那個背影，看過很多次，教學樓裡 ，操場上，還有辦公室裡，魏斯言每次都會盯著看好一會兒。
本來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可是在剛踏出腳的時候停頓了。
他拿出手機，找到兩天都沒有動靜的對話方塊，上面還是對方發過來的：回頭。
手機的光印在魏斯言的臉上，他輕抬手指，打了兩個字給對方。
回頭。
孟停晚看到訊息到時間怔愣了一秒，然後轉過頭。
魏斯言在光影裡朝他走過來，然後坐在他旁邊。
“大過年不在家，在外面吹冷風？”魏斯言開口。
孟停晚看了他兩秒，然後說：“你坐在這，好像也沒有資格和我說這個話吧？”
魏斯言勾唇笑了笑，低頭看見了放在孟停晚腳邊的兩瓶啤酒：“買酒來幹嘛？”
沒話找話？買酒來當然是喝。
“買來倒掉。”孟停晚說。
說完這幾個字，兩人之間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又一起笑起來。
笑得很厲害，可能這四個字戳到他們笑xue了吧。
“你笑個鬼啊？”孟停晚邊笑邊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