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孟停晚看著魏斯言毫無表情的臉，居然能看出他有些沮喪：“我聽人說這次月考你不是第二嗎？這還不開心？”
“有什麼可開心的，又不是第一。”
“……”
孟停晚覺得他在罵人，罵的還很髒。
“你們學霸追求就是不一樣哈。你之前一直卡在第五第六，這次進步了不是應該開心嗎？非得是第一才開心啊？有點苛刻了啊。”
魏斯言又轉頭過來看他：“苛刻嗎？”
“不苛刻嗎？”孟停晚手伸進兜裡摸索著什麼，然後掏出來一支煙：“你都進步了這麼幾名，居然還想著為什麼沒得第一，年級第二已經比你之前好了，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說著孟停晚把煙叼進嘴裡，拿出打火機點燃。
魏斯言皺了下眉。
孟停晚看見魏斯言皺起的眉毛才想起問：“你介意嗎？不好意思剛忘問了。”
“不介意。”魏斯言嘴上說著不介意，卻直接伸手從孟停晚兩指間拿過那隻煙，在牆上按滅了。
“不介意那你搶什麼。”
“不喜歡。”
孟停晚無語的挑起一邊眉毛：“不喜歡不就是介意，算了，你知道你剛剛這個行為要是別人我早就翻臉了。”
“那為什麼沒對我翻臉。”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也不知道為什麼。
對啊，魏斯言有什麼特別的？
孟停晚低頭想了想，然後說：“我和你不熟。”
“好。”魏斯言點頭，挑挑眉。
“但說真的，”孟停晚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沒必要這樣。”
“哪樣？”
“因為沒得第一名就跑來天臺上吹冷風，雖然我對你有意見，但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厲害。”
跑操的音樂在遠處還在不斷重複，天臺風大，魏斯言看見孟停晚前額的頭發被吹往腦後。
“你知道我同桌嗎，”孟停晚還在說：“一個很認真的小女生，也在張霞那裡補課，這次月考你知道她考了多少嗎？”
“多少。”
“四百四十幾，文科，不算好，都沒挨著本科線，排我們班30名，年級一百九十多，文科班連三百人都不到，”他看著遠處操場上跑動的一個又一個方隊：“可是她很開心，因為比上次她進步了50名，而且定下次的目標是年級前一百五。”
“學霸，這才叫上進心，你那叫鑽牛角尖。”
“得到好成績，取得進步就應該開心，而不是焦慮為什麼沒有進步更多一點。”
話音落下，就沒有人再說話，孟停晚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過了好一會兒，魏斯言才開口，他笑了笑，說：“知道了，”而後又偏過頭看孟停晚：“謝了。”
“其他人沒見過魏大學霸落魄鬱悶到上天臺吹風的樣子吧。”孟停晚又開始嘲笑他。
“對，”魏斯言轉了個身，背靠著天臺的欄杆：“就像沒人見過大名鼎鼎的校霸被人打趴在巷子裡一樣。”
“靠。”
他們都見過對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孟停晚意識到，他好像無意之間和魏斯言交換了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