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言臉上也有點怔，他輕輕咳了一下解釋道：“頭磕在桌子上聲音很大，老師會發現。”
魏斯言居然幫他了，孟停晚沉默了一下，然後說：“謝謝。”
這是兩個星期來的第二次謝謝。
“別睡了。”魏斯言看著自己面前的卷子，說了這麼一句。
晚自習下了之後，孟停晚背上書包走出校門，準備坐公交回家，途中經過上次那條巷子，他往裡面看了一眼，沒有路燈，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這條巷子到底有多長。
他準備回過頭繼續朝前走，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線：“你還要走這裡面？”
孟停晚轉過頭，看見魏斯言單肩揹著書包，校服外套拉開，單手揣在校服兜裡。
“你管我？”
“沒，怕你又被打。”魏斯言朝前走直接略過他。
孟停晚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轉頭追上他：“你他媽才被人打。”
“上次又不是你看見我被打的滿頭流血。”
“滾啊！”
兩人並排走著，沒人說話，暖黃色的路燈清晰的將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
到了公交車站，人很多，孟停晚左轉準備過去，卻發現魏斯言也跟著過來。
“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我也要坐公交。”
行。
反正不可能坐同一路。
過了幾分鐘，8路公交車來了，停在站臺面前，一堆人一窩蜂沖上去，孟停晚慢慢走在那些人後面，回頭一看，魏斯言居然又跟上來了。
“你也坐8路？”
“嗯。”
“哪個站下？”總不能還是同一個站吧。
“南橋街口。”
南橋街是城南老城區的主幹道，兩邊種滿了楓樹，在那裡下車，孟停晚要繞十分鐘才能到家。
孟停晚聽見他說完心都涼了半截。
“……這麼巧，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之前是回家，今天去我爺爺家，明天不上課，去陪陪他。”
車上人很多，窗子也沒開，密不透風的，他們兩人只能彼此貼著，孟停晚試圖在狹小的有限空間裡保持距離，但是失敗了。
太悶了，初中生在吃劣質辣條，面前那個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還有邊上那個男人的煙味。
孟停晚要吐了，他不得已轉過身去，聞到了一點清爽的薄荷味，是魏斯言身上的，不知道是洗衣液還是沐浴露又或者是洗發水，反正能讓他不這麼想吐。
魏斯言也受不了這樣複雜的味道，輕輕皺著眉。
南橋街口不遠，十五分鐘就到了，孟停晚下車的時候彷彿劫後餘生，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真好。
然後他看見魏斯言也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