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房門關上後沒多久,陸銜月也出了門。
這段時間談翌天天守著他,除了工作的時候消停一會兒,其他時候都和他形影不離。
陸銜月正愁不知道怎麼把人支走,這一封請柬來得正是時候。
碧空如洗,潔白的雲朵蓬鬆如棉,今日是個晴朗明媚的好天氣。
陸銜月踩著樹蔭下的細碎光影,跟隨導航走進了一家古樸的門店。
店鋪大門是少見的斑駁原木,布滿了刻痕,陸銜月推門而入,掛在屋簷上的一串串種子風鈴便磕碰出“沙啦沙啦”的聲響。
只見姿態各異的貨架上放滿了千奇百怪的飾品和奇形怪狀的雕塑,牆上掛著幾幅印象派風格的插畫,室內裝潢可謂十分獨特。
店主是個紋著花臂的波浪卷長發女生,紫色系的煙燻妝在她臉上並不顯得俗氣,反而讓她看上去有種濃烈的美,她穿了一件黑色坎肩,露在外面的胳膊帶有十分流暢明顯的肌肉線條。
見到來人,店主放下了手裡的金剛石銼刀。
“你好。”
陸銜月將自己的預約資訊報給了她。
“噢……”店主撩了撩頭發,這才把眼前這位帥哥和那位錢多事少的顧客聯系在了一起。
“陸先生是吧?”
陸銜月點了下頭,“是。”
“跟我來吧,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店主拍了拍圍裙上的金屬碎屑,帶著他往裡間走。
……
暮色四合,陸銜月在談翌折返之前回了家。
這家夥每做一件事都要和他報備,到達陵城時給他發了個定位,吃完酒席也給他發了訊息,坐上回家的列車後還傳過來一張照片。
談翌這吵吵嚷嚷的習慣反而讓陸銜月精準掌握了他的動向,踩著點回家不是難事。
他剛給客廳裡的春錦鳶換了水,就聽門鎖“咔噠”一聲響。
一天不見的男朋友拎著兩盒喜糖出現在玄關。
“我回來啦。”
談翌笑盈盈地向陸銜月張開手,索取擁抱的用意很明顯。
陸銜月放下手裡的陶瓷花瓶,勉為其難地湊過去貼了他一下,還沒來得及退開身,就被談翌重重地摁回懷裡。
“一天不見,想你。”
“……”膩歪。
“你呢,有沒有想我?”談翌在他脖頸間嗅來嗅去,淡淡的冷杉香充斥鼻腔,幹淨好聞。
“有一點。”陸銜月隨口敷衍。
談翌悶聲一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有一點’?”
陸銜月在談翌身上嗅到了熟悉的鮮割青草香,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剛剛放了煙花回來,衣服上也殘留著硝石味。
婚禮現場放煙花應該還挺常見的,但是他從陵城回來,味道這麼久都還沒散盡嗎?
陸銜月不著邊際地想著,談翌卻想低頭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