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這種事好像不用過多透露,話頭立馬拐了彎,“但是啊,翌哥一直沒遇到喜歡的人,把那些追求者全都拒絕了。”
陸銜月聽紀茗講了很多談翌以前的事,在這之前,他很難將“學神”兩個字和談翌聯系在一起。
“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上課,一樣的玩兒,他的腦子好像就是比別人的好使,什麼難題超綱題幾分鐘就把答案給寫出來了。”
“翌哥每一門課都很擅長,要數最突出的就是物理了,高三最後幾個月的時候我們還在緊張地備考,他就已經獲得了公費留學的資格。”
“我那會兒可崇拜他了……”
十七八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那時候的談翌應該會比現在更具鋒芒。
陸銜月忽然對談翌那句“要是我們能夠早點認識就好了”有所體會。
“翌哥不僅學習好,人也好。”
“還記得有一年,下了晚自習以後,我和翌哥繞路走進了一條小巷,有個黑衣大漢對著一名大學生持刀搶劫,我當時都有點被嚇到了,結果翌哥徒手就把刀奪過來,三兩下就制服了歹徒,特別厲害。”
搶劫?
陸銜月聽到這兩個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幾年前的往事。
大四那年,他有段時間一直在忙畢業設計,每天都在學校待到很晚,回家的時候挑了一條捷路,沒想到遇到了歹徒。
因為對方有刀,所以他打算先給錢再報警,結果半路跳出來一名高中生赤手空拳就把歹徒制服了。
原來是他嗎?
原來他們在多年前就已經見過面了。
那天陸堇宜催促著他回家,他有些匆忙,連道謝也忘了,要是那時候他走得不那麼快,是不是能早一點認識他。
“小陸,一會兒還有個作家專欄採訪,我可以帶你去前排,剛好我朋友有時來不了,多一個空位。”
“多謝紀總。”
“小事一樁。”
紀茗擺擺手,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他忽然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和翌哥現在是……”
正好談翌忙完了給陸銜月發來幾條訊息,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螢幕亮起一瞬,紀茗自然也看到了他給談翌的備注。
他當即瞭然一笑,“哦哦哦,明白了。”
——
約摸十分鐘後,紀茗帶著陸銜月走到觀眾席第一排中間的位置坐下。
陸銜月剛一出現,談翌的視線就緊緊跟隨著他。
因為觀眾席和舞臺相隔不算近,所以談翌也看不清陸銜月的表情,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生氣,或者說生氣到什麼程度。
陸銜月坐在觀眾席,望向臺上的大作家。
他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談翌。
主持人手裡拿著信封,微笑著說,“我們從讀者來信裡隨機挑選了幾個採訪問題,希望言老師能夠為讀者們答疑解惑。”
談翌仍帶著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一彎。
“沒問題。”
“您所學專業是什麼?”
“天文學。”
“對自己的哪部作品最滿意?”
“沒有最滿意,只有更滿意。”
前幾個都是比較中規中矩的問題,後面幾個就稍微特別一些。
“請問言羽立老師,回國以後讓您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