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月實在看不出自己哪一點和花長得像。
廚房裡傳來飯菜的香氣,透過磨砂玻璃門,陸銜月能看到談翌忙碌的身影。
他心裡忽的泛起一陣微微的燙意,這種心情和他在墓地看見談翌時很像。
風雨如晦,他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沉重的悲傷快要將他淹沒,談翌遠遠朝他跑來,重重地將他擁入懷中,溫暖得讓他至今想來也有片刻晃神。
半小時後,談翌做好了晚飯。
法式小羊排嫩滑焦香,談翌細細切好後才端給陸銜月,他倏地問道,“對了,這週六你有時間嗎?”
“有事?”
陸銜月嘗了一小塊羊排,味道還行。
談翌又給他盛了碗栗子濃湯,笑著說,“也沒什麼大事,就只是過個生日而已,想請你吃個飯。”
他問,“你會來的吧?”
這家夥眼神裡的期待都快溢位來了。
陸銜月沒由來地想,談翌小他六歲,還處在熱衷於邀請朋友一起過生日吹蠟燭的時期,會這麼期待也很正常。
他緩慢咀嚼著食物,沒回答去還是不去。
“陸銜月陸銜月。”
談翌不依不饒地喊他。
陸銜月淡淡抬眸,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瞬,談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執著地問,“你會來的吧?”
“再說吧。”陸銜月回答得模稜兩可。
聞言,談翌垂下眼,不太高興地戳了戳盤子,如果他頭頂有一對毛絨耳朵,此刻已經耷拉下去了。
飯後,談翌收拾了餐桌,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花瓶,把春錦鳶插了進去,鮮花就這麼擺在客廳裡,給冷調的裝潢添了幾分生機,風一吹,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陸銜月沒阻止他這反客為主的行為,靠坐在沙發上看書。
談翌笑盈盈地湊過去挨著他,迫不及待地向他邀功,“陸銜月,我把廚房打掃幹淨了,還幫你把花也插好了。”
然後他佯裝不經意地問,“我生日,你會來的吧?”
陸銜月:“……”
這三者之間有什麼必要聯系嗎?
“會來的吧?”談翌戳了戳他的胳膊,有種聽不到滿意回答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家夥太過粘人,陸銜月抱著書往旁邊挪了挪,說了句,“再問就不去了。”
談翌愣了一秒,後知後覺他這是答應了。
他頓時心花怒放,雀躍不已,歡歡喜喜地湊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陸銜月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陸銜月躲避不及,回過神來當場就要發作。
“你!”
談翌在陸銜月扔書砸他之前,火速起身,“我要回家了!”
“……”
陸銜月氣得踹了他一腳。
這人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