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翌蹲下身,一邊撥弄著花葉,一邊說,“我想包一束鮮花送人。”
聞言,談瑤天真地望著他,一猜一個準,“送給銜月哥哥嗎?”
談翌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談瑤咬下一口槐花糕,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這糕點的美味,她說,“大哥的朋友我只認識含章姐姐和銜月哥哥。”
“那你怎麼不猜含章姐?”
談瑤指了指他手裡的景合,說,“因為含章姐姐不喜歡這個顏色的花。”
林卉從工作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談翌站在一眾花材前挑挑選選,手裡拿了好幾種昂貴的新鮮花材。
見到來人,談翌拎起一枝雪色的春錦鳶,問道,“媽,這個花送人怎麼樣?合適嗎?”
林卉瞧了一眼,語氣是一貫的溫和,“送花也是一門學問,不同的場合、不同的物件,送的花也就不同,甚至顏色和品種都有講究。”
“合不合適,得看你要送什麼人?”
談瑤立馬舉起右手,替他搶答道,“大哥要送花給銜月哥哥!”
林卉頓了頓,“你是打算送給小陸?”
談翌點頭承認,“是啊。”
林卉顯然猶豫了片刻,才指著談翌懷裡的花說道,“景合花、蘭楹、珊竹,還有你手裡的春錦鳶,這些都是多用於表白和求婚的花。”
“我知道,就是送給他的。”談翌低頭嗅了嗅春錦鳶,有股很淡的香味,和陸銜月給他的感覺很像,而且花語也很適配。
聽兒子這麼說,林卉沉默了好半晌,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苛責的話,只道,“你覺得合適就好。”
談翌見她接受得如此迅速,還有點意外,“媽,你沒點別的反應嗎?”
林卉只是笑了笑,“我或多或少也能看出來一點,你對那孩子偏袒得不行,本以為你們只是關繫好,但是看電影那次,我又總感覺你們不太像單純的好朋友,原來是這樣。”
更況且,光是從談翌看陸銜月的眼神中,也能品出一點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說完,林卉又找來了幾種更為合適的鮮花,讓他自己選。
“這些花材你先試著搭配一下,明天會有一批新品種送來,到時你再挑挑看。”
“正好我買的花藝紙也到了,我去給你拿。”
“謝謝媽。”
沒多久,林卉就給他拿來了一疊材質、顏色、紋樣各異的花藝紙。
他一眼就相中了印有雪杉暗紋的那款,再沒有比這更合他心意的了。
他很期待陸銜月收到花時的反應。
——
翌日。
陸銜月剛到公司,就看見有一群同事探頭探腦地圍在他的工位上。
“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陸銜月的聲音,眾人立馬轉過頭,和他打完招呼,又十分默契地讓出一條道來。
“陸老師,有人給你送了花。”
“這花兒特別好看。”
陸銜月越過人群,看到了那一大束幾乎要佔滿整個辦公桌的雪色景合花。
他翻開夾雜在花束裡的卡片,垂眸看了兩眼,然後很輕地擰了下眉。
站在他側後方的徐蒙好奇地伸頸一瞥,發現燙金卡片上寫著一行行優雅漂亮的花體英文,落款只畫了一支羽毛。
“哇,還寫了詩。”他不由得感嘆道。
聞言,同事們紛紛湊近,這段時間他們發現陸銜月雖然不茍言笑,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一大早發現他被人送了巨型花束,也敢上前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