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也這麼想就好了。
陸銜月小口小口地喝著粥,沒注意聽他們在說什麼,他垂下眼眸的模樣看上去很認真,讓談翌想起一些柔軟無害的毛絨小動物。
真可愛。
喝完了銀耳湯,談瑤也困了。
柳含章拎上包往外走,“小翌,那我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路上小心。”
臨走前,談翌將藥品袋子塞進陸銜月手裡,“記得吃藥,開胃的,對食慾有好處。”
陸銜月知道那是治療胃痛的,礙於柳含章在場,所以談翌才這麼說。
他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謝謝。”
談翌當即沖他展顏一笑,“不客氣。”
柳含章站在電梯口催促了兩句,陸銜月有點別扭地說道,“走了。”
談翌頓時笑得更開懷了。
“再見。”
陸銜月瞥了他一眼,這傻狗在笑什麼?
——
從醫院駕車回去的路上,柳含章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陸銜月,只見他正盯著手裡的藥品袋子出神。
“昭昭,你生病了?”
陸銜月收回眼神,“沒,最近胃口不好。”
柳含章想起談翌將藥遞給陸銜月的時候,提了一句“開胃用的”,便就沒再追問。
霂城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雨水打濕玻璃,把城市的街景也變得模糊一片。
柳含章在等紅綠燈的間隙,轉頭問道,“昭昭,你和小翌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還和他一起去花園看夜景。”
陸銜月冷冷淡淡地說,“沒有一起。”
柳含章狐疑道,“你該不會還討厭他吧?”
陸銜月沉默不語。
柳含章看他這反應,還是有點厭煩談翌的模樣,但她實在不太明白,“你到底討厭他哪裡?”
討厭的地方多了去了。
比如整天就知道追著他吃飯,穿得跟個花蝴蝶似的在他眼前亂晃,把他家裡弄得亂七八糟,還動不動就想告狀,用進食障礙這個秘密來威脅他,常常惹他生氣,還特別會得寸進尺,耍賴一樣在他家借宿,還非要給他揉肚子……
陸銜月心裡明明想到了這麼多回答,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說話。
柳含章喊了他一聲,“昭昭?”
陸銜月說,“我就是討厭他。”
一想到談翌,那種莫名其妙讓人心煩的情緒便再次席捲而上,惹人氣惱。
陸銜月討厭一切累贅的情緒。
尤其是談翌抱著他給他揉肚子的時候,某種古怪的情緒似乎帶有失控的傾向,像漲潮的海水般即將把他淹沒,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柳含章看了看陸銜月的臉色,耳尖隱隱透著紅,這貌似不應該是討厭一個人的表情吧?
見柳含章似是不信,陸銜月又重複了一遍。
“我討厭他。”
他這副較真的模樣,不知是為了說服柳含章,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柳含章“哦”了聲,漫不經心地說道,“討厭就討厭吧,反正小翌過陣子就要出國了,你和他估計也很難再見面了。”
陸銜月擰了下眉,“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