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合約”也過了期。
談翌“噢”了一聲,恍然大悟,拎起手裡的餐盒沖陸銜月粲然一笑,“你說這個啊,含章姐誇我認真又負責,這段時間陪吃陪喝的效果很不錯,立馬打錢續了費。”
陸銜月輕擰眉心,“續了多久?”
談翌伸出三根手指,揚唇一笑,“三個月。”
陸銜月:“……”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談翌見陸銜月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問道,“過完年回來,連門也不讓進了嗎?”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讓。
但談翌知道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保不準他不會在柳含章面前亂說話,陸銜月猶豫片刻,不情不願地給人讓了道。
這人熟門熟路地踏進他家飯廳,將熱騰騰的飯菜都擺放在了餐桌上,簡直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
陸銜月在桌前坐下,談翌給他盛了一小碗米飯,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發熱讓神經變得遲鈍,陸銜月本就不愛搭理人,這下更是惜字如金般一言不發。
談翌湊近他,只見陸銜月的臉色透出不自然的紅,看起來不對勁極了。
“是不舒服嗎?”
他伸手探了探陸銜月額頭的溫度,才發覺他的體溫燙得驚人。
“陸銜月,你發燒了。”
陸銜月從沙發上起身時就有所察覺,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偏頭避開了談翌的觸碰。
談翌沒在意這無關緊要的小事,幾乎是瞬間就聯想到了從柳含章那裡得知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次發燒是車禍後遺症還是受涼感冒,但不管哪一種,都不容忽視。
他連忙問陸銜月,“家裡還有沒有退燒藥?如果沒有的話我下樓去買,或者我叫個救護車?”
哪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陸銜月想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可能是因為中午沒怎麼吃東西,胃也開始疼痛起來。
談翌想起上次照顧陸銜月腳傷的時候用過藥箱,立馬去找,但是藥箱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藥箱呢?你放到哪裡去了?”
陸銜月抬手指了指客廳電視櫃的方向,談翌趕忙走過去找來藥箱,從裡面翻出了好幾種退燒藥,選了副作用最小的一種。
“你還沒吃飯,退燒藥只有等會兒再吃了。”談翌一邊檢視用藥說明書,一邊說。
大概是因為感冒發燒導致體虛無力,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想從食物中汲取養分,陸銜月今日顯得十分配合。
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小碗熱湯,胃裡舒服了些許,才開始緩慢進食。
談翌從沙發上找來一塊毛絨披毯,搭在陸銜月身上,“這麼冷的天,你就只穿一件毛衣?難怪會發燒。”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陸銜月的腳上,“襪子也不穿,你不發燒誰發燒?”
“你把暖氣當擺設是吧?”
陸銜月無言以對,被一頓數落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冷冰冰地說了句,“你好吵。”
談翌找來空調遙控器,將室溫調節到最舒適保暖的區間,又找來一雙幹淨的襪子,在陸銜月跟前蹲下身,看樣子是打算親手幫他穿上。
陸銜月沒想讓他幫忙,“我自己來。”
“別動。”
談翌不容抗拒地握住了他的腳腕。
陸銜月感覺自己燒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