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不像他。
柳含章問完,就見陸銜月的臉色更黑了。
她這弟弟向來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生人勿近的撲克臉帶著股濃濃的人機感,柳含章竟覺得看他這樣還稍微生動了點。
看來她找來的“利器”很管用。
晚飯結束後,柳含章把陸銜月送回了臨楊小區,走之前特意叮囑道,“昭昭,你還是太瘦了,從明天開始,每週日給我報一次體重,不許作假。”
陸銜月有些無奈,但還是答應了。
夜色濃鬱,小區裡的白楊樹染上了一層霜,在月色下折射出點點銀光。
陸銜月挑了一條小道走,他將圍巾往上拉了拉,把脖子蓋得嚴嚴實實,下巴也被蓋住半截。
可能是因為體重太輕,他越來越怕冷,柳含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他暗自計算著複診的時間,走到八號樓樓下時,旁邊的綠化帶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很明顯。
陸銜月腳步未停,一點風吹草動而已,沒有值得他關注的地方,他剛走到臺階下,就有一團看不出顏色的東西撲到了他的鞋面上。
那東西有點軟,似乎是個活物。
他停下腳步,只見鞋邊那團髒兮兮的毛球仰起圓圓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沖他叫了兩聲。
那是隻一個月大的小貓。
陸銜月不喜歡小動物,也沒有收留流浪貓的想法,最多是聯系物業把它送去流浪動物救助站,他在業主群裡看見過組織人發布的資訊。
他站在原地給物業發完訊息後,準備上樓。
陸銜月走,小貓就豎起尾巴顛顛地跟著他走。
陸銜月踏上臺階,小貓就費勁吧啦地抬起短腿試圖爬上去,像是賴上他了一樣。
見狀,陸銜月冷冷道,“我沒有吃的。”
小貓蹭蹭他的鞋,“喵……”
陸銜月猶豫片刻,看了一下時間,把小貓拎回綠化帶,他剛從小區外面進來,這會兒又原路返回,來到了街邊的便利店。
回到八號樓下的時候,物業和救助站的人還沒來,髒兮兮的小貓還在,大概是外面太冷了,它自己從綠化帶跑進了大廳。
他把隨便買來的貓罐頭開啟,放在地上,小貓一個箭步沖過來,埋頭苦吃,發出“嗚嗷嗚嗷”的聲音,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陸銜月大概等了五分鐘,就有人來了。
救助站的負責人是個年輕的女孩,約摸二十五六,陸銜月看著她熟練地把小貓抓進了航空箱,還留了張名片給他。
“這是救助站的賬號,可以關注小貓動態及後續領養情況,感興趣的話幫忙點點關注。”
陸銜月不太感興趣,女孩走後,他就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裡。
轉過大廳拐角,陸銜月迎面撞見個粉毛。
談翌今天穿了件澄黃色上衣,顯眼至極,他安靜地靠在過道的牆上,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從這個角度可以將大廳的門口的視野盡收眼底,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看了多久。
陸銜月竟然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