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被孤立了,身邊沒有那些礙眼的人了。我的心情很愉悅,他的身邊只有我了,只有我願意跟他玩。
每當他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時候,我就爽的要死,一想到他以後只用這種眼神看我一個人,就更爽了。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他發現了,他知道了。
他生氣地跑來質問我,那雙眼睛裡盛著難以置信的委屈,他問我到底是不是我幹的,很明顯,他想得到我親口否認,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爽感,於是我承認了。
他怒火中燒,揪著我的領子質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說好玩。
他揍了我一拳。我爽了。
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就沒必要在他面前扮演一個好哥哥了。我開始明目張膽地欺負他,看向我的眼睛中不再帶著關切,而是憤怒,他只這樣看我一個人,我很開心。
該死的,沈許意那個家夥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就因為他的出現,顧輕言迷上他了!
該死!
顧輕言居然一直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沈許意的比賽!
而且,他無視我。他怎麼能無視我?連憤怒的眼神都不再分給我。
他在他的房間裡貼滿了沈許意的海報,一想到他用那種充滿崇拜和愛意的眼神看他,我就要瘋掉了。
但我什麼也做不了。
他意外直播遊戲火了,高中讀了一半不讀了,直接從我家搬了出去,我們之間的那條線,斷了。
我消停了一陣,但內心深處還是有魔鬼想要在顧輕言身上刻下屬於我的烙印。
他偶爾會到我家來,我爸媽和妹妹都很喜歡他,但他每次都無視我,我只好對他冷嘲熱諷,試圖激怒他,讓他罵我幾句打我幾下,偶爾會成功,但大部分時間他都視若無睹。
那又怎麼樣,我們身體裡留著一部分相同的血脈,盡管他不想承認,但我永遠都是他的哥哥。
是啊,我是他的哥哥。也只能是他的哥哥。
我沒想到他真的去做職業選手了,還是跟沈許意做隊友,甚至為了他專門換了位置。我忍不住去關注他們的訊息,看著網友說他們“天生一對”,我快氣瘋了,沒有控制住自己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扔在地上並且大力捶打桌子,在舍友面前失了態,他們朝我投來一樣的眼光,我深呼吸笑了笑,向他們道了歉。
顧輕言怎麼能這樣?怎麼能把我害到這種地步?我變成這個樣子全是顧輕言的錯,對,全是他的錯!
媽媽生日,顧輕言是一定會回來的,果不其然,我在電梯門口遇見他了,照例我們進行了一個交鋒。
晚上,我敲了他的門,叫他下去走走,他不樂意,但也同意了。
我們走在那條梧桐道上,有很多問題想問出口,但到頭來,卻只能幹巴巴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來我家?”
他一臉無語,也對,挺神經病的。
他罵了我幾句,我爽了,但下雨了,我沒帶傘,他也不給我撐傘,而是沖向了路邊的那個人。
他輕聲叫那個人“哥”,一邊給他撐傘一邊安撫他,眉宇間都是深深的關切,他的眼睛再也沒有我,全都是他。
那天,他走後,我在那條路上一個人走了好幾遍,想讓雨水沖刷掉我內心的煩躁。
後來,我去線下看他們的比賽,周圍的粉絲們舉著他們兩個的燈牌,很晃眼,想扔掉。
看著他被那麼一群人簇擁包圍,看著那麼多人高呼他的名字,看著那麼多人愛他……我要瘋了。他的身邊,不再有我的位置。
我屢次在他面前犯賤,發訊息騷擾他,我讓他離沈許意遠些,但他還是不聽話,我很頭疼。
沈許意找上了我。他早該找上我的。
他讓我不要再出現在顧輕言面前,怎麼可能?我才是他哥哥,沈許意那個家夥只是個冒牌貨罷了,他怎麼能說“我是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