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酒精上頭,不要命似的對宋汝南又打又踹,偶爾還會把宋汝南當成弋桐,這個時候動作更狠了,也會口齒不清地罵人。
宋汝南冷著臉壓制他,考慮到阮寧越來越孱弱的身體和今夜喝了酒,有來有往的動手顯然很容易造成無法預估的後果,何況他不喜歡使用暴力。
阮寧的一巴掌打在宋汝南臉上,使勁扯著他的頭發,再耐心的人也該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宋汝南揭開腰間的皮帶,一隻手抓住阮寧的手腕,另一隻手纏住他的兩條手腕,繫了個死結。
“滾!!給我解開!”阮寧嘶啞著罵人,身體左右亂晃,“王八蛋,我讓你好看!”
宋汝南碰了下被打的臉,轉身朝臥室走,無視身後喋喋不休的聲音。
“給我等著……”
啞得不成聲調的呢喃從阮寧嘴裡無力溜出,悽惶的天光灑在他垂落的手臂。
細瘦雪白的腕骨繞著一圈紫紅的傷,臉頰比昨晚更紅了,唇瓣紅得像塗了玫瑰汁。
阮寧無神地把身體蜷縮在沙發上,明明是初夏,他愣是打了個寒顫。
折騰了一晚上,沒能給宋汝南好看,反而自己發燒了。
姓宋的比他早起,應該是去學校了,他醒來的時候皮帶已經解開了,茶幾上擺著一碗小米粥。
阮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涼透了。
“我要……咳咳,請假。”阮寧給輔導員打電話,“昨天晚上沒蓋被子發燒了。”
他何止昨晚沒蓋被子,到現在連條毯子都沒有。
輔導員已經習慣了阮寧三天兩頭請假的身體,叮囑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客廳沒有空調,過了八點室溫就開始慢慢上升,空氣彌漫著一股悶熱,身體也熱得好像要著火,偏偏冷得他打哆嗦。
那寒氣像是身體內的血液冷卻帶來的,冷與熱交碰,阮寧全身不斷沁出虛汗。
宋、汝、南。
阮寧磨著牙把這三個字咬碎,他昨晚就是故意把他扔在這裡受折磨。
他一定要讓宋汝南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一整天阮寧都在昏睡和清醒裡迷迷糊糊度過,頭暈乎乎地發疼,喉嚨像是長滿了小水泡,眼球和脖頸也痠疼不已。
不小心動動手腕,痛感更是尖銳。
昏睡裡門似乎開了,腳底在地板踩出不緊不慢的聲音。
勉強擠開一條縫的花白視線裡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蹲下來,手掌碰了碰他的腦門。
很涼,但是很舒服,阮寧服從於本能去蹭,握住那隻手不準他離開。
他被圈在微硬的懷抱裡,耳邊能聽到有力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呼吸頻率也跟著變了。
“阮寧,吃藥。”
阮寧微微張開嘴,溫水混著藥片倒入口腔,水漬順著嘴角流下,從下巴沒入衣領。
他吞得有些急,腫脹的喉嚨堵塞水流,嗆得咳嗽不止,藥片在喉管融化,苦澀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