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愛來不愛。”阮寧明白過來電話那頭在幹什麼,手一抖差點撞上綠化帶,忙不疊掐斷電話。
阮寧常去的酒吧是他一高中同學的表親開的,在炫目的彩光照射下,人類最原始的獸性在混亂的黑暗空間被激發,阮寧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越過去。
一路上男男女女的視線都黏在阮寧身上,他沒給任何人施捨半分眼神,只向著西南方向角落的座位走。
吳捷已經到了,正叼著煙在那裡等著,看見阮寧走過來,自覺滅煙。
“你是不是又瘦了?”吳捷的眼睛落在阮寧瘦窄的腰上。
阮寧脫下風衣扔在一邊,懶散地坐下來,“不知道。”
他裡面穿的是白襯衣黑褲,脫下風衣後把他的身材襯得更加腿長腰細,懶洋洋地支著頭,眼裡一片病怏怏的倦色,由不得人多想。
吳捷心裡罵了一聲“ 草”,略顯驚慌地移開目光,一口氣喝完手裡的酒壓驚。
就算是已經看了十幾年,吳捷還是時不時會被阮寧的美貌驚豔,即使知道對方壓根算不上什麼好人,但阮寧的臉在那裡擺著,吳捷他自己做不了主。
他瞟了幾眼,果不其然周圍的視線都聚來這裡。
阮寧端起酒吧特地為他準備的蘋果汁,漫不經心地晃了晃,眼皮半闔,飛快閃過一絲嘲諷。
吳捷笑問:“宋汝南請你吃好果子了?”
阮寧冷笑:“他敢。”
的確,阮寧的姑姑是寄人籬下,作為他姑姑去世男友的兒子,宋汝南更是在別人家籬笆下鑿了個洞住進去求庇護。
“那你這是怎麼了?”吳捷和他碰杯,杯壁發出“叮”的一聲,“除了宋汝南,誰還能讓你生氣。”
阮寧極其冷靜:“看不慣裝逼的人。”
吳捷一下子就想通了,宋汝南是沒給他好果子吃,但給了他氣受。
吳捷當然知道宋汝南肯定什麼都沒幹,但沒辦法,有些人僅僅是呼吸都讓人覺得他裝得要命,很不巧,宋汝南就是這種人。
小時候他去阮家找阮寧玩見過宋汝南,那個時候他風風火火地跑進阮家大門正好撞上宋汝南,第一眼就覺得這是個會呼吸的冰雕。
最重要的是因為一副比吳捷和阮寧身邊的所有人都聰明的頭腦,所以當宋汝南投過來冷淡的視線時,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讓人覺得他是在高高在上的嘲諷。
吳捷覺得阮寧也是這個原因,所以討厭他。
阮寧秉持著眼不見為淨的心態離家,心情非但不見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憑什麼?
明明是他的家,怎麼他就走了?!
吳捷喝了不少酒,現在有些醉意上頭,趴在阮寧身上嘟囔著“嘴一個”。
不知道是把他當成哪個小情人了,阮寧分外嫌棄地皺眉,按著吳捷的臉推開他。
阮寧舉起蘋果汁,唇瓣貼著透明的玻璃杯壁,眼眸撞上一個漂亮男孩火熱的視線。
阮寧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珠子從下往上掃了男孩一圈,黃澄澄的蘋果汁從顏色淺淡的唇角滲下一縷,淌過利落秀麗的下巴線條,沿著細白的脖頸落到雪白的衣領內,隱約能窺見裡面的風景。
男孩被他這一眼看得心癢,亂糟糟的光照得他意亂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