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阮寧想到了報複的法子。
好心腸的青年看完了好戲，怕阮寧真死在他眼前，一隻手拍他的後背安撫，一隻手從上往下撫著他的胸膛幫他順氣。
等阮寧漸漸平穩了呼吸，臉上的紅暈消退，恢複成雪白的膚色，青年取出一根煙放在兩指之間，笑道：“說真的，他說的你不如考慮下？”
阮寧眼裡透露著毫不掩飾的嫌惡：“你說什麼？”
青年附在阮寧耳邊調笑：“你要是上夠人了想換個新鮮，我也可以為你變一下型號哦。”
“......不可能。”
青年笑著離開。
......
“哥哥。”
阮寧走進客廳，親密地和人打招呼，語調綿長婉轉，彷彿是最深情纏綿的情人囈語。
步下旋轉樓梯的宋汝南冷冷掃了一眼，將他當作空氣一樣對待，擦肩而過之時，阮寧抓住他的手腕。
“我上了曾珉，剛才他哭著找我鬧呢。當初說好了不談感情，現在死活找我要說法。”阮寧側過臉笑看宋汝南，眼神從下到上略過他，壓低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內聽起來絲綢一樣柔軟，“你說怎麼辦？”
曾珉就是那個在酒店門口扇了阮寧耳光的男孩，和宋汝南一個學校，追他追得轟轟烈烈，連阮寧都聽說了。
曾珉喜歡宋汝南，阮寧就把曾珉勾到床上故意踩碎宋汝南的面子。
等到手了也就膩了，不過他對情人一向大方，卻因為曾珉和宋汝南的關系什麼也不想給他，膈應。
但他倒不怕曾珉會把這件事捅出來丟阮家的臉，他知道宋汝南有的是辦法讓曾珉心甘情願閉嘴。
宋汝南冷淡地開口：“鬆手。”
阮寧偏不聽，纖白分明的五指骨節隔著衣料用力攥緊宋汝南的手腕，把他拉近了，兩個人臉對著臉，彼此呼吸交纏。
宋汝南別開目光不願意多看眼前這個人一秒，阮寧壓抑著笑聲：“表兄弟之間非得這麼冷淡嗎，哥哥。”
幾秒之後，宋汝南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阮寧聞聲有些疑惑地歪頭，濃長的睫毛下垂遮住落在宋汝南唇色紅潤的唇瓣上的視線。
宋汝南輕聲說：“我怕靠近你染病。”
阮寧一直維持的優雅姿態瞬間有了一絲裂隙，臉上有幾分被冒犯的刻毒，“你說什麼？”
“聽不懂嗎？”
宋汝南冷白的臉上明明沒有分毫表情，阮寧卻在其中看出了明目張膽的嘲諷，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說著最惡毒的話。
“我在罵你髒。”
說完他猛一甩開手臂，像把垃圾丟進垃圾桶一樣把阮寧扔出幾步之外。
空氣驟然凝固，阮寧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而且對方還是輕飄飄的動作，更像是沒把阮寧放在眼裡，這是最讓人怨恨的羞辱。
他盯著宋汝南的背影追了兩步，抬手正要抓住他的肩膀，宋汝南突然蹲了下去。
“哥哥！”
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興奮地撲進宋汝南的懷裡，小手抱緊他的脖子，笑得眼睛眯成一雙縫。
她看見了宋汝南身後的阮寧，跳起來打招呼：“寧寧哥哥好！”
阮寧不討厭小孩子，也說不上喜歡，雙手插兜，敷衍地應了一聲：“嗯。”
宋汝南冷峻的眉眼有些許柔和，雖然不明顯，但阮寧聽聲音就能感覺出來。
“靈靈去朋友家玩得開心嗎？”
“開心！”阮靈又興奮地跳起來，雙手高舉過頭頂揮舞。
傻子。
阮寧在心裡給出了這個評價。
宋汝南牽起阮靈的小手帶她上樓：“媽媽在等你。”
阮寧被他徑自忽略過去也不生氣，輕輕“嘖”了一聲，轉頭去了廚房問阿姨今晚做什麼飯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