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至少現在你可以和我說晚……
所以原來。
鹿時南幾次誤入那個房間, 是因為這些材料裡儲存著的，恰好是蘇妄今的記憶，而他, 和蘇妄今最為有關。
但是。
一份冗餘資料本身並不具有“攻擊性”, 比如說曾經鹿時南亂入過的那個錯誤房間, 他只在裡面迷失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可是這裡就不一樣。
生物資料有“思想”嗎？
有，即使不完全。
可是屬於“蘇妄今”的生物資料會想要“攻擊”本人嗎？
當然不會。
更何況, 鹿時南現在有一種直覺。
即使那些生物資料會攻擊蘇妄今，或許都不會攻擊他。
那麼這個空間裡, 具有“思想”，會“攻擊”他們的，只剩下——
“鹿時南？”通訊器裡突然傳出方簡行的聲音, “你那裡發生了什麼？裝置監測你的精神力數值持續上升中，已經快到危險閾值了……鹿時南？”
“我沒事。”鹿時南說, “再幫個忙, 方簡行，給我一份《群星深處》的資料架構資料……保密協議來不及簽了, 等我出去再補。”
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在胸口鼓動, 那好像不是這個“回憶迴圈”藉著“蘇妄今”的資料殼給他強行灌輸的體驗，而是他自己的……情緒。
是的, 情緒。
突然這一刻, 鹿時南認識到了, 這就是情緒，陌生而又真實的，情緒。
他收到方簡行傳來的資料架構圖後看了一眼，之後立即將它銷毀。接著，鹿時南想辦法將那層資料殼從自己的虛擬身體上“拆”了下來。
那本就是一套被複制的完整資料包, 鹿時南嘗試了一下，很快將它複現為一個“蘇妄今”。
“能說話嗎？”
“您好，主人。”管理局分發的ai在誕生之初就被寫入了主人資訊——這或許是為了防止再現“智械危機”——即使這只是一臺複制體，也認得鹿時南。
不過，“他”比鹿時南認識的蘇妄今，語言上要多出幾分機械感，以前鹿時南只以為自己抽到一臺有點特別的ai，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原因。
非“源資料”製作的ai總是不像真正的人類那樣生動。
換句話說，生動的ai，那必然是……
“你叫什麼名字？”鹿時南確認了一下。
“蘇妄今，主人。”複制體這樣說道，“您也可以為我取新的名字。”
“那你叫蘇2吧。”平心而論，鹿時南並不想把每一臺複制體都叫成“蘇妄今”，他心裡過不去那個坎，“更完名後，開始複制，並以‘蘇+數字’的形式為之後的複制體命名。”
“收到，主人，我是蘇2。請定義命令迴圈次數。”
迴圈次數？
鹿時南眨了下眼：“那當然是——‘無限’。”
“收到，主人。”
無限複制是基於病毒的功能，但ai，或者說一款基礎型的ai不會替主人作出判斷，這樣接收，“他”便也這樣做了。
蘇3，蘇4，蘇5……鹿時南開啟這間研究室的門，自己走了出去，不需要多久，複制體就會填滿研究室，然後擠到走廊上來。
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鎖……怎麼說呢，為什麼會有人把鎖連在室內裝置上，只要有人強行闖入，就同步銷毀所有資料的？
“我這個人，”鹿時南忽然嘀咕了一句，“好像挺喜歡跟人魚死網破的。”
“嗯？”外面的方簡行應了一句，“你能不能至少跟我說說，你在做什麼？遊戲艙已經警報過好幾次了，你要是再不打算出來，我真得強行切斷連線把你送到醫務室去了。”
“再等等吧，等一會兒應該就解決了。”鹿時南說，“我現在覺得狀況還行，至少我意識清醒。”
“所以我還沒動手。”說實話，以方簡行平日裡的面癱的程度，他這幾句話已經堪稱“沒好氣”了，“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到問題在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