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天鵝冠冕問,“這是誰?”
“公會‘丹青墨卷’的會長。”如野介紹了一下,“就是小麵包蒸多魚的那個公會,說想來溝通一下。”
天鵝冠冕眉頭高高挑起:“溝通什麼?”
“溝通一下解決方法。”丹青墨卷的會長是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人,“一直這樣刷喇叭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這邊已經和他溝透過了,他願意出點錢,你看是不是開個價,咱們一起把這事揭過去。”
天鵝冠冕的眉梢挑得更高了一點。
“……這是怎麼說呢?”丹青墨卷的會長沒懂,尷尬地笑笑,回頭看向如野。
“阿元。”如野走過來,想把天鵝冠冕往邊上拉拉,但她不動,他只能接著說,“‘丹青墨卷’你也知道,是實力比較強勁的公會了,我們以後打世界boss還要找人家幫忙的,之後的pk賽說不定也……咳,你收點錢,這事就算了,嗯?”
天鵝冠冕盯著他不出聲。
“阿元?”如野好像現在才注意到她旁邊還有兩個人,“路小南蘇妄今?正好你們在這裡,阿元脾氣倔,你們也幫我勸勸她吧。”
鹿時南:“?”關他什麼事?
“好像……你們才是老朋友?”鹿時南一整個疑惑,“我和天鵝姐都沒認識幾天吧?”
“叫什麼‘天鵝姐’,怪難聽的。”天鵝冠冕回頭。
“那阿元姐?”
“行。”她又轉回去了,就用那種“你在說什麼屁話”的眼神重新盯著如野看。如野被她看得渾身發毛,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事情鬧下去又收不了場,還真要結死仇不成?多大點事啊?
“你們還是幫著勸勸吧。”如野硬著頭皮說。
“非要我說的話,我覺得還是別勸了。論壇上發的那個截圖,誰看了忍得住?阿元姐又不缺錢。”鹿時南自覺說了句公道話,“給不缺錢的人賠錢,他其實是缺心眼吧?我覺得真要賠償,不如讓他刷個喇叭公開給阿元姐道歉?”
他說完後半句,轉頭看向天鵝冠冕,是在徵求她意見。
天鵝冠冕眉梢一挑,竟覺得此事可行:“不錯,總要在眾人面前給我低個頭吧。我就沒見過這麼慫的人,我刷這麼幾天,他一句話都不說。”
“這……”丹青墨卷的會長面露尷尬。
“不行嗎?這要求很低了吧,還不需要他出多少錢。”天鵝冠冕說,“一條喇叭才199金。”
喇叭是不貴,可是丟人啊!
說實話,連賠錢都是會長和幾個公會管理好說歹說勸著小麵包掏的,攤上這種事,一般不想惹事的公會可能會將公會成員一開除了之,但丹青墨卷不行,小麵包到底是戰力排行榜上有名的人,對任何一個公會來說,這樣的人才無論是集中挑戰世界boss還是參加官方組織的活動都是非常強大的戰力,他們還是想盡量保下的。
出點錢雖說憋屈,但勉強也能接受,多嘴幾句多嘴到了一個財富排行榜榜首身上,小麵包心裡不是完全不後悔的。
全息遊戲,對玩家的走位操作要求更高,這跟天賦,以及訓練有關,大多數老玩家的優勢不過是日積月累攢下的更好的裝備和更高的技能等級而已,在某方面非常厲害的玩家,在現實裡通常也不可小覷,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比較好。
也因此,《天韻奇譚》中雖有江湖俠氣,pvp的風氣卻沒有隔壁《明日之後》重。
如野看到對方為難,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在運營公會這件事上,天鵝冠冕就完全沒他有經驗了,說實話,對於公會裡這種面子比天大的刺頭,作為公會會長,除了順著也沒什麼好辦法,這畢竟只是個遊戲,有組織無紀律。
他們“六處”公會裡也多的是刺頭,還都是另一種層面上“不好惹”——聽名字也能大概猜到,他建立的這個公會裡滿是六大家族的人,這些人不想去各自家族的主要公會,自發地聚到一起,乃是家族中的“邊緣人”,這種“邊緣人”大多性格古怪,很難伺候。
一瞬間,如野對丹青墨卷的會長升起了某種感同身受的同情,不由地說:“估計人家拉不下臉,要不還是賠錢算了,你心裡頭過不去,可以讓他多出點錢嘛。”
“你到底哪邊的啊?”天鵝冠冕受不了了,“他嘴賤惹我,到頭來我還要考慮他的想法?哈哈!”她冷笑一聲,“如野,我是跟你玩,不是隻能跟你玩。你需要丹青墨卷幫你打boss、pk?行,我不耽誤你。”
她說著,直接把公會退了。
如野:“誒——”
“好了,現在我跟‘六處’沒關繫了,你也不用找他當和事佬,哪句話我都不愛聽!”天鵝冠冕轉向丹青墨卷的會長,“你回去跟小麵包說,要麼刷喇叭公開給我道歉,要麼我找人給他輪到75歲,到時候你們也不用考慮怎麼保他了,我保管他掉出戰力排行榜!我們走!”
她說著,拉著鹿時南的衣袖就去了最近的酒樓,開了“免打擾”的包間,連如野都進不來了。
“沒關系嗎?”鹿時南問的是如野,“他也是六大的人吧?”
“白家的,還得罪得起。”天鵝冠冕揮揮手,沒多說,“以前舟渡勸我說加公會麻煩,我沒信這個邪,想著有個公會能方便點,現在看來,他說的真對。”
鹿時南好奇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建個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