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過來,趕了這麼長的路,真是辛苦了。」
「好像有很長時間沒來這裡了。」
據培諾爾伯爵的介紹,伯爵和梅爾疊洛子爵是少年時代的同窗。他們就讀的位於卡爾地卡的國立葛洛摩學院在安諾瑪瑞共和時期也很好地儲存了下來。當然,兩位貴族上學是安諾瑪瑞共和之前的舊王國時期。為了和當年的王國相區別,現在的安諾瑪瑞被大家稱之為新王國。
梅爾疊洛子爵家位於帕諾薩山腳下,所以與其說是住宅,更像是別墅。據說他比起那些社交聚會更喜歡探險旅行、登山、打獵等。他魁梧的身材一看就像個十分豪爽的人。
「是這孩子嗎?喲,你說是養子,但長得怎麼這麼像你啊?朋友,非常可疑呀。」
好像很不禮貌的言語措辭,但伯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大聲笑道。
「真是,可真疑心呀。那你趕緊領一個長得像小熊的養子怎麼樣?」
他的兒子正好從外面開門進來。波裡斯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在意兩個人在說什麼,但這回卻扭頭看了一下對方。
「圭達夫,趕快過來行個禮。」
「是,爸爸。」
據說他的實力已經足以參加銀色精英賽大會了?但現在看來,總覺得這個少年看上去其實更適合舉刀弄斧。他的個子和波裡斯差不多,但其寬闊的胸膛和臂膀、脖子,還有腰部顯得非常健壯而有力,覺得「熊」這個詞形容他非常適合。況且他給別人的印象是十分笨拙的。
兩個少年握了握手。他那雙寬大的手足以蓋過波裡斯的手。
「現在夜已深了。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呢,帶孩子們去打獵,讓他們放鬆放鬆,你看怎麼樣?最近有幾頭野豬在周圍出現,要不要抓它一頭開個燒烤聚會,怎麼樣?」
波裡斯聽著眼前這位貴族用豁達的語氣說話,更加懷疑,這個人是個真正的貴族嗎?真的是伯爵的朋友嗎?這所莊園的確是他的家嗎?
「你怎麼沒有把你那位漂亮的女兒也一同帶過來?你說,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女兒,我就格外喜歡你的女兒,為什麼總躲著不讓我見呢?」
「蘿茲得了輕微的感冒,在家休息呢。不然我就把她帶過來了。」
「是嗎?希望能趕快好起來。」
當然,所謂蘿茲得病是在說謊,但波裡斯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細小的問題了。已經過了午夜。經過簡單的夜宵和客套話,伯爵和波裡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了一整天的馬車,波裡斯覺得自己很疲憊,何況現在夜已很深,但波裡斯就是無法入睡。好像自己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串通好來欺騙他的。他突然想到蘿茲妮斯,難道她也參與了這次表演?
心稍微平靜之後,他覺得並不是那樣。蘿茲妮斯因為自責,對自己的感情是絕對坦誠而忠實的。從平時的表現來看,她並不是一個完全可以裝模作樣的人。嚴格地說,她的性格還沒有成熟。
波裡斯越想越不能入睡。他從床上坐起來,覺得進房間足有一個小時了。如果無法睡著的話,出來走走也是件好事。
他輕輕地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雖說是二層,但如果事情緊急的話,他會毫無顧忌地往下跳的。但窗下是片荊棘。他走到門邊,試著轉了一下門把。門開啟了,但外面有很多燈光照耀著,非常明亮。他想起剛才梅爾疊洛子爵說過周圍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晚上是不關燈的。
他抱著劍躺在了床上。既然不想放下冬霜劍就逃跑,只好跟著他們演戲,等到回城堡以後再想辦法逃走。
第二天的打獵,波裡斯並不心甘情願。
因為昨夜沒睡好覺,覺得很疲倦,但他沒有辦法。伯爵從十二個護衛中選了七個人,梅爾疊洛子爵則叫了自己手下十幾個獵手,獵狗也有十幾條。眼下住宅的院子裡充滿狗吠的聲音。
「給我借五個獵手和十三條獵狗怎麼樣,你和你兒子,還有我們,比一比誰先獵到野豬,怎麼樣?」
「好,但帶走的獵手由我來挑。」
「隨你的便,你以為我拿你開玩笑嗎?」
波裡斯自從離開城堡以後,直到此刻才第一次可以在近處看蘭吉艾。不知什麼原因他們總不能在一起。當波裡斯看著蘭吉艾的時候,他就睜大眼睛向他眨了眨。
波裡斯不明白什麼意思,卻聽到伯爵說道:「下人就不要帶了,我們幹脆騎馬打獵。」
波裡斯突然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急忙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