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想著很長時間沒有去看看婉兒了，於是像高公公報備了一聲，就帶著一些細軟出宮了。
婉兒看見趙祈的時候愣了一下，“我當姑娘不會再來了。”
趙祈看著樓下搖著手帕攬客的漂亮姑娘們，“之前發生了好多事情，要不是你教我的東西，我怕早就死了，怎麼能不來看看你呢？”
婉兒聽著趙祈的言語間彷彿有很多的故事，猜測她可能過得並不是那麼盡如人意，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婉兒，我問你，如何讓一個人覺得你愛他？”
趙祈的問題讓婉兒一愣，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把自己當做愛情專家了？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婉兒試探著問道。
趙祈想了想，終究是不敢在過於相信別人，搖搖頭，“沒有，就是突然有一些感受罷了。”
婉兒知道趙祈多半是不信任自己，但是她沒有點破。
“我倒是不知道小姐所愛的物件是誰，若是尋常的人，你跟他上了床，就是最好的表達了。”婉兒把點心推到趙祈的面前，敲了敲趙祈的神色繼續說。
“若是一些正派的人，你盡心對他們好，他們自當也是知道的。可若是遇到一些只是玩玩的人，那婉兒也不知道了。”
她在青樓裡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只不過大多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最後那一類玩玩的人，所以除了緊緊地控制住自己的心，別無他法。
趙祈看著婉兒神色間有些低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你面對這些客人的時候可有什麼技巧？”
趙祈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失言，“我是說，策略。”
換了一個詞，她還是覺得有些冒犯，聲音也低了下去。
“小姐不用覺得冒犯了我，本來我就是做這個行當的。”婉兒說話間帶了一些苦澀，再抬頭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順著他們的意思來，他們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婉兒拿起一塊糕點放在手心上，“就像這個糕點，每一個都不是最完美的。”
“人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你若是能讓他在你這裡覺得煩心的變得不那麼煩了，他也會覺得他是喜歡上你了。”
趙祈聽著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是覺得？”
婉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哀傷，“男人嘛，多半是下身思考的動物。下身思考的時候，他們的大腦是不會轉的。”
趙祈看著婉兒的樣子，沒有開口。
自己捉摸著之前的那句話，肖言瑜煩心的事情，除了國事，那會是江家嗎？
因為要在宮裡落鎖之前回去，趙祈早早的同婉兒告了別。她要討肖言瑜的歡心，自然要花費一些功夫。
江煙雨雖然心思多，但是她終究是忘記了一件事情，肖言瑜是一個自卑的人。當了那麼多年的質子，這幾乎是他人生中難以消除的汙點。
而江煙雨的存在，又何嘗不在時刻提醒著肖言瑜自己曾經的不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