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松平市並不熙攘的街頭。≥≧
林濤顯得極為平靜。
似乎真的已經時光倒流,那些熟悉的畫面依稀化成了海市蜃樓,路旁的老梧桐依舊楊颯著刻滿紋路的葉片,聆聽著生在這個城市裡的故事。
小城中的靜謐,依舊沒有往後記憶中的那種喧囂。
低矮的樓房和老舊的玻璃窗稜,這一切都寫意著青春中最真實的場景,趴在7路公交的最後排的窗沿上。
透過玻璃,林濤的目光逡巡著將這一切都倒映在眼簾中,沒有霓虹璀璨的畫面,也沒有高樓大廈,大城市裡的喧囂和忙碌在2oo5年的松平市是難以想見得到的。
松平人有著松平人自己的故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平淡而又真實。
林濤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有些走神,只是耳邊充斥的聲音極為無奈地將他的思緒從記憶深處高樓聳立的畫面中拉出,延伸,再拉長。
彷彿那一切跟他已經沒有了聯絡,他屬於這裡,屬於松平,至少,是屬於2oo5年的松平。
未來很遠,也很輝煌,只是他將從這裡起步,也從這裡眺望著遠處的未來。
“濤子!”
“濤子!”
哐噹一聲。
車門合上,老舊機械的電子音裡報著站名。
林濤的目光往前延伸過去時,正好看到兩個高個擠上車,是他的兩個死黨,周海明和葉飛。
三人住在同一個樓裡,小學到高中,總角之交,猶如被三角固定,即使是往後流金一樣的歲月也沒有改變這樣的友誼。
呼地一巴掌拍在林濤肩上。
兩人一左一右分列在他左右坐了下來,葉飛的身形略高,差不多一米八三的個頭,公交座椅之間的間距有些不夠,他有些咧嘴地把腳抽出來搭在了過道上。
林濤和周海明倒是相仿的樣子。
“不是叫你等會,你這麼早趕著回去投胎啊?”
等又一巴掌落到自己後腦勺上時,林濤才意識到,曾經也就是現在這會,三人隱隱是以周海明為。
如果是以往的林濤,自然不以為意,只是如今改換了時空,所以當林濤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地落到周海明臉上時,他才意識到似乎眼前的林濤跟往日有些不一樣了。
周海明一陣尷尬,三人都有些沉默。
一直到車靠站下車各自往家裡走時,葉飛才扯開嗓子喊了一句。
“濤子,明天下午要打一場比賽,你別忘了。”
林濤有些愕然。
打比賽?
猶如浮光掠影一般,腦中極快地搜尋著那些落塵的記憶。
一直到某個時刻,林濤才記起來,當年高中的時候,2oo2年的日韓世界盃中國隊小組賽出線一度引了當時踢足球的熱潮。
這個熱潮一直持續了好幾年,松平6中的球風更是演變成了一場風暴,猶如颱風過境,席捲了幾乎每一個班級。
當時踢球班上的學生人人都想當前鋒,曾經的自己性格內向,又不跟人爭鬥,就“被”選了守門員這樣一個無人關注又不露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