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舉辦葬禮的場地，故凝月與凌天佑還沒有下車就已經看見迅速向他們的車子圍過來的記者。
他們看她與凌天佑的眼神，簡直比自己從前看獵物的眼神還要瘋狂不知道多少倍。
或許在這個世界來說，每個人只要想活下去，那麼要付出的東西都是需要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熱情與努力吧！
或者，只能努力，連熱情都所剩無幾。
“別怕。”
似乎感受到了那微妙的情緒，凌天佑輕輕握了握故凝月的掌心。
故凝月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我不怕。我為什麼要怕？這些人不是來送我成名的麼？”
既然他們願意拍，就讓他們拍個夠就是了。
左右今天就算丟人，也不可能是她丟人！
這麼想著，故凝月臉上的笑意越發冷酷了兩分。
“故家大小姐今天連妝都沒化？我的天，這顏值也太能打了吧！”
“簡直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漂亮，這一次來值了！全素顏啊！”
“今天是凌家二少爺的葬禮，不知道陳家大小姐來的時候，會不會化妝……嘿嘿……”
“……”
聽著悠悠傳過來的這些話，故凝月小聲問身旁面無表情的凌天佑：“這些記者把葬禮當成了新聞釋出會。你一點都不生氣麼？”
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像是凌天佑的性格。
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故凝月看著前方的靈堂，凌天佑似乎用了很多心思，裝飾的非常得體。
只是上面的白色花朵，似乎不是普通的菊花。
按照流程，在所有的注視之下故凝月跟凌天佑給凌天澤上了一炷香，隨後開始接待賓客。
故凝月跟在凌天佑身邊，看著一個個光鮮亮麗的業界大佬從面前經過，臉上的表情在這種情況下表現的恰到好處。
這樣的場景一直進行到了九點，柳柳扶著凌天佑母親的手臂緩步走了進來，故凝月才終於邁動了雙腿，柳柳的方向走去：“伯父伯母，柳柳，你們來了！”
凌天佑的母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眼睛紅腫的柳柳道：“你先跟凝月進去坐坐吧！我跟你爸有些要跟天佑說！”
柳柳點了點頭，在故凝月的帶領下向裡間休息室走去。
“你爸爸媽媽也剛來不久，我帶你過去。”故凝月輕聲安慰著柳柳：“今天來的人很多，我特意給你爸爸媽媽安排在了最裡面的貴賓室內。你節哀。”
柳柳輕輕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滿是苦澀：“這哀應該怎麼節呢！”
故凝月嘆了口氣：“這幾天還好嗎？”
柳柳搖了搖頭：“不好，一點也不好。軒軒每天在家裡吵著要爸爸回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點也沒有……”
柳柳說著話，鼻子裡已經帶了濃濃的鼻音。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代替凌天澤去死。
如果她死了，至少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難受。
人總是會喜歡逃避的，對於她來說，除了軒軒，這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如果不是為了軒軒，或許自己早就已經死了吧！
到了貴賓包間，故凝月伸手推開了房門，跟柳柳的父母打了個招呼，隨後轉過頭對柳柳道：“柳柳，我就不在這裡了，我出去隨便逛逛，你有什麼事就給我發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