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無力，只能靜靜的依偎在他身邊，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反而是凌天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道：“別擔心我。”
可是話是這麼說，故凝月怎麼可能不擔心？
凌天佑的手掌一向都是溫暖的，可是現在卻幾乎一點溫度都沒有了。
他靜靜看著前面的風景，牙齒咬的死緊，他的弟弟沒有了，從小喜歡粘著他，什麼都喜歡來跟他炫耀的弟弟就這麼消失在這個人世間了。
而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卻好像是他這個哥哥？
“凝月……”凌天佑轉過頭看著故凝月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不該把天澤送去那裡，他那麼求我，我都沒有……他應該回家的，他回家了，就不會死了……”
故凝月聞言一愣，隨後握著凌天佑的手道：“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天佑，不是的，你別這麼想！那間療養院裡那麼多人，可是跳樓的只有天澤一個人，分明是有人要害他！如果回家了，說不定……會更糟糕！你爸爸媽媽看不住他的！只會給別人更多的機會！”
凌天佑搖了搖頭，“不，如果他回家，我會派人跟著他，他至少不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凝月……是我害死了我弟弟！”
“是我害死了他！”
一向冷靜的凌天佑，也無法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故凝月心裡一陣陣難受，一遍遍安慰著凌天佑，卻還是不敵凌天佑自己給自己的痛苦十分之一。
不，是百分之一。
車子一路開到了醫院的門口，凌天佑勉強平靜了幾分情緒，讓自己看上去跟平時沒有太大差別。
可是即使是這樣，那雙翻紅的眼眶還是無法隱藏他此刻的心情。
“凌總，您來了。您弟弟的樣子不太能入目，建議還是儘早火化……”
醫生嘆了口氣，對凌天佑道。
凌天佑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看著眼前的醫生道：“他是我弟弟，無論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
“您弟弟身上多處骨節都被摔碎，眼睛也已經被尖銳的石子直接穿透，您真的要看嗎？”醫生再三確定了兩遍，見凌天佑還是堅定，便也只能搖了搖頭，帶著凌天佑去了已經送到太平間的屍體。
剛走了兩步，身後已經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故凝月率先回過頭，便看見了凌家二老跟在柳柳的跟隨下哭著眼睛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用說也知道此刻兩個老人的心情該有多麼悲痛。
更不用說是柳柳，跟凌天澤夫妻多年，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爸，媽。柳柳，你們怎麼來了？”
凌天佑明顯很是驚訝，似乎在想為什麼還沒有給兩位老人跟弟妹打電話，他們就已經聞訊而來。
“啪！”
沒有等到回答，凌天佑的臉上已經重重捱了一耳光。
周圍的醫生護士都被驚的說不出話，整個a城敢打凌七爺的，怕是除了眼前這兩位老人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只見眼眶含淚的婦人顫抖著嘴唇望著凌天佑道：“你弟弟沒了，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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