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佑看著故凝月,說這些時候,似乎能隱隱還看見那時候她的緊張與惶恐。
那時候,年幼的她,應該也很怕吧?
“你知道嗎?那天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的人,即使到將死的那一刻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的。”隨著夜色拉黑帷幕,故凝月開啟了車燈:“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男人說的話,他說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人都是活該。這世上,公平只在強者手中。就算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他也不後悔。”
“我師父當時很不開心,將刀交到了我的手上,可是就算面對這樣一個人,我也下不去手。我甚至因此,讓我師父被這樣一個人恥笑了。也是那一天開始,我決定做一個‘壞人’。”
她的命是師父給的,這一生都將為師父效忠,她無怨無悔。
凌天佑悠悠問:“壞人?有多壞?你們背後,應該是有一個組織的吧?”
不然,就憑著兩個女人,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故凝月沒有回答,但是這樣的沉默等於變相的預設。
“你們接任務的標誌是什麼?”凌天佑轉過頭,看著故凝也繼續道:“你們組織的背後,應該也有保護傘吧?”
故凝月這一次點了點頭:“接任務的標準是由最上頭的定的,基本都是一些鑽了法律空子,沒辦法接受制裁。又或者是一些……恨到了極點,窮極一生財產都要取他性命的。不過這一種,需要上頭的特批。”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即使跟u國相比我們這裡已經法律很是健全,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是有人在無限的做著惡。”
凌天佑輕輕應了一聲,“我信,這些年,我已經見了許多了。”
陳家,就是其中一個。
故凝月轉過頭,看著凌天佑問:“你怕嗎?”
凌天佑一愣,問道:“怕什麼?”
故凝月笑了笑,自嘲道:“一個殺手跟一個精神病患者比起來,前者更可怕一些吧!畢竟,前者可一直都是清醒狀態。”
凌天佑沉默了兩秒:“你不會的。你已經擺脫了那層身份,你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我相信,你不會再跟從前一樣。”
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故凝月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路。
是啊!她現在已經不是顧微微了,她可以不用再過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了。
可是,曾經的一切,卻已經刻在了記憶裡,根本忘不掉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故凝月才慢慢開口道:“還好,其實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在收集一些想要的資訊。”
“那時候,其實才是最累最辛苦的。”
凌天佑問:“那你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故凝月想了一會兒:“應該是結束任務,回到家裡,看見師父在家裡等我的時候吧!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很安心。”
凌天佑有些吃味道:“那見到我呢?”
故凝月噗嗤一笑,“我師父是女的,這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個醋你還吃?”
凌天佑聲音悶悶的:“先回答我的問題,不許避重就輕。”
故凝月看著跟孩子一樣賭氣的凌天佑,不由覺得有趣:“一個親情,一個愛情,這沒什麼可比性。平時你不兇我的時候吧。看見你還是挺開心的!但是你一兇我,就不怎麼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