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似乎是因為這夜風有些涼,身上的傷口痛感越發明顯。
司機大哥看著林銳弦露出來的一截病號服,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忽然按下了車窗:“小夥子還回去不?”
林銳弦環顧四周,茫茫夜色,簡直可以吞噬所有。
“回去。”
司機大哥留下了一個電話,“那要走的話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我得兩點才收車呢!現在這裡不安全,一般沒有司機往這邊來了,你要回去可不容易。”
林銳弦道了一聲謝,留下電話消失在了夜空下。
看來,長一張溫和容易親近的臉,在某些時候用處不是一般的大。
這裡是很久之前黑木組織經常出沒的地方,現在黑木組織重新出現,十有八九還是會回來的。
在y城這裡,沒有監控的地方可太少了。
除了城郊外環區,他實在想出來還有哪裡更加適合作為他們的落腳點。
何況,這裡的房價可是已經直逼a城。
一路走到了一棟廢棄的小區,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依稀可以看見地上一些殷紅的血跡。
順著那點點路線,林銳弦終於隱約看見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她穿著下午離開時那件白色的t恤,微微一晃,便倒在了地上。
林銳弦顧不上身上的痛楚,快步走了上去,“微微!”
在她的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男人,每個人身上都沾著血跡,像是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那香味十分特殊,像是花草,但是又像是陣雨過後草木腐敗的腥臭。
一陣晚風吹來,這最後一點剩餘的香氣消散了個乾淨。
林銳弦深感不妙,立刻給剛剛還沒走遠的司機打了電話。
“微微!微微!你醒醒!”
她的手裡還握著那把銀色的蝴蝶刀,月色之下,上面滿是血珠。
故凝月雙目緊閉,鼻息微弱,面色已經蒼白如紙。
林銳弦伸手一摟,只覺得手上一片溼潤。
再一抬手的時候,入目已經是滿手殷紅血跡。
打眼看去,故凝月白皙的面板上已經多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張牙舞爪的,似乎想要將他的手吞噬。
這傷口,絕對不是匕首所致。
林銳弦抱著故凝月的身體,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散落的砍刀上。
故凝月竟然帶著這樣一處刀上,跟這十幾個人糾纏到了現在?
他的心忽然像是被揪著一樣的疼,“微微……”
司機趕來的時候,簡直被面前的一幕震驚得無以言表,“這……這是聚眾鬥毆?”
林銳弦顧不上廢話,叫司機搭了把手將勉強止住了血的故凝月送去了醫院。
萬幸他來之前在這附近買了止血的繃帶,還有一些藥,不然這麼長的傷口可能不足以讓故凝月支撐到醫院。
一路到了醫院,司機很心善的幫著林銳弦將故凝月一起送去了急診。
臨走的時候,林銳弦看著司機鄭重的道了一聲謝。
司機擺了擺手,“沒事,看你們也不像壞人。何況,那小姑娘……唉!”
一路上林銳弦編了一套謊話將故凝月描述成了一個無辜角色,所以這時候司機已經把故凝月當成了一個遭遇了不測的不幸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