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夜裡十一點,故凝月靠在椅子上,頭一下一下的點著,已經昏昏欲睡。
但是當聽見那一聲微弱的呼喚,故凝月卻一下子清醒過來。
“醒了?”
林銳弦的手指動了動,虛弱的看著她:“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刻,那一張如玉的臉在醫院白熾燈的照耀下越發讓人憐惜。
故凝月忍不住有些心疼,站起身先去叫了護士過來給他掛吊瓶,這才回到了他的身邊:“餓嗎?我買了些粥,不過已經涼了,我給你熱熱?”
林銳弦搖了搖頭:“不餓。”
故凝月倒了一杯熱水,吹涼了遞到了他的嘴邊:“那喝一點水吧!別喝太多,不然一會兒去衛生間有點麻煩。”
想起來之前自己手臂骨折的時候,麻醉沒過,她連上個衛生間都難於上青天。
順著她的手臂,林銳弦淺淺飲了一口。
曾經意氣風發的公子哥,此刻卻蒼白如紙,故凝月望著他的神情,伸手將被子給他往上蓋了蓋:“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
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輕柔,讓即使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林銳弦都感到了不小的安慰。
“林銳弦?”
剛要說話,病房外走進來了一個拿著托盤的小護士。
林銳弦點了點頭,那小護士便開始兌藥,準備給他輸液。
這個時候故凝月才想起來,看向了他的手心。
只是因為這會兒有外人在,故凝月也不好直說,只叫林銳弦不要那麼緊張,放鬆一下,不然不好輸液。
林銳弦的手伸進被子裡,再伸出來活動的時候,已經兩手空空。
等打好了針,房門關上,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我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但是要不是譚惡突然出現,替我擋了兩招,我現在大概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故凝月道:“所以是你讓譚惡來找我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林銳弦苦笑:“我去看成意寒,還沒說幾句話就聽見有敲門聲,我的手機放在屋子裡,只看見一個人影在走廊裡一閃而過。我覺得不對,就追上去了。誰知道……”
“誰知道,他是故意引你出來,好為了對你下殺手。”故凝月接話道:“那個人多高?有什麼體貌特徵嗎?”
林銳弦搖了搖頭:“看上去只有一米六多一點,很瘦小,包裹的比譚惡都嚴實,我實在看不出來。”
這一次要不是譚惡恰好出現,自己真的要去奈何橋報道了。
想到這裡,林銳弦簡直心有餘悸。
故凝月很是詫異:“你的能力對他竟然沒用?”
對方只有一個人,林銳弦怎麼可能吃這樣的虧?
“沒用。”林銳弦第一次吃這樣的虧,即使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個人的意志力驚人,我的催眠術根本對他沒有任何用處。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存在。”
故凝月嘆了口氣,“一山更一山高,這次,就當給自己漲個教訓,別再那麼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