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從前的自己,她肯定會鄙視‘故凝月’此刻的言行。
但是現在的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狠下心直接在紀淺淺跟林銳弦二人之間做出取捨。
“上官無越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麼?”故凝月儘量安撫著正在生氣的林銳弦:“如果鹿輕輕沒有拿到血玉,上官無越絕對不會給紀淺淺看病。”
只有一個要求,做不到,這輩子都別想請他下一次了。
這就是上官無越的做事風格,從來沒有人改變過。
“那我呢?”林銳弦盯著故凝月的眼睛:“明年的展會,你總不能讓我造一個假的送過去吧?”
故凝月沉默了一會兒:“也不是不行。”
組織裡的‘造假’大師什麼都能做,做出來的東西可以說是以假亂真。
每次需要出席高檔場所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穿的戴的幾乎都是由他來做的。
只是現在,顧微微已經死了,大機率只有找到師父才能想辦法聯絡到時喬安。
“虧你想的出來!”林銳弦冷哼一聲:“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嘖!”
故凝月知道林銳弦生氣自己沒有考慮他的處境,頭痛的揉了揉額頭道:“你別急,我這也只是說說,你動什麼怒,我回去再查一查。”
林銳弦盯著故凝月的臉,問:“查什麼?查哪裡還有這麼大的血玉?別想了,我問過成意寒了,除了我給你那塊,就只有鹿輕輕要買的這塊了。成意寒找了兩年,才花高價買了下來,其他的,你怕不是在做夢?”
故凝月想了一會兒,這件事突然變的難辦起來。
現在只剩下一塊血玉,林銳弦跟紀淺淺之間,她必須要捨棄一個。
如果要她捨棄紀淺淺,她是做不到的。
只要她還活著,她都會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紀淺淺一直這樣下去。
那種類似於“這都是她的命”的話,她是說不出來的,也無法真正安慰自己。
作惡就是作惡,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林銳弦怎麼辦?
展會上一定很多大佬,難保不被人看出什麼毛病被人質疑。
縱然時喬安手藝高超,但是也架不住那麼多人去看吧!
就算自己有這個心,那些人也不會讓自己得逞。
這麼想著,故凝月十分頭痛。
結了賬,兩個人回到了住的酒店。
故凝月看著林銳弦道:“我有些累,想回去睡一會兒。”
林銳弦點了點頭,“嗯,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去付出的。”
紀淺淺只是個過客,以後有一天清醒了,誰知道會不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更何況,在故凝月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在網上查過了一些關於紀淺淺的資料。
能跟在鹿輕輕身邊那麼多久,紀淺淺的病好以後,真的還能把故凝月放在心上嗎?
可能,連故凝月這三個字怎麼讀都不認識了。
故凝月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撲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故凝月十分煩躁的翻了個神:“啊啊啊!怎麼會這麼煩!”
羽毛枕頭扣在臉上,故凝月從未有過的糾結。
紀淺淺or林銳弦,她必要要選一個出來。
只是無論是誰,她都不忍心去傷害。
越想越煩,故凝月放下枕頭翻看了一下手機。
手機上空蕩蕩的一片,凌天佑一個訊息都沒有給她發。
這是放棄了?還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