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上,故凝月從來沒有糾結過。
就算這具身體的容貌跟自己完全不一樣,就算這具身體根本不是她的又怎麼樣?
她代替故凝月活了下來,她為什麼要在乎這張臉?
只當自己喝了一次孟婆湯,運氣不錯,獲得了一副好皮囊就是了。
這,不值得自己花費任何精力。
在y城隨意吃了些東西,林銳弦帶著故凝月去了資訊裡查到的,成意寒住的那個小區。
這裡的樓實在的是太多,天氣又熱,林銳弦總算做了一次人,讓故凝月等在了陰涼下,自己去找這裡的老住戶去打聽打聽成意寒在哪裡住。
萬一,有人知道嗯?
畢竟小區門口的老頭老太太,可是整個小區資訊的集中營。
故凝月坐在臺上上看著路邊的槐樹,不知道怎麼,心裡忽然想起了自己中了咒以後做的那個夢。
夢裡那個女人唱的歌現在還在自己的腦海,每一句歌詞都逐漸清晰了起來:“遇見你的三月婉轉微涼,天使將冰冷化成翅膀帶愛飛翔。如果不是薔薇肆意的芬芳,湛藍的瞳仁可否映出那一抹流光。晨曦在天邊染指了憂傷,完美的幻境是你給予的希望,心中的甜蜜塵封住我們的過往,我要趕在陶瓷破碎前為你寫下這華美詩章。夢想和你牽手在遙遠的國度裡歌唱,相信終有一天那些回憶能閃耀出光芒。如果日光已被渲染成孤單的堅強,就讓荒蕪的純白蕭瑟了時光,你可聽到我為你祈禱的這幸福曲章?當夢破碎成傷害,天空用風書寫出離開。我的愛,你已經不在是我心中的那個無可取代。桃花燃燒的國度,那是我丟失已久的尋找的天堂……”
故凝月一遍遍回想著這首歌,心中總覺得好像自己遺漏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這麼久了,她竟然將那時候做的幾個夢淡忘的差不多了。
那時候經歷死亡的快感,竟然也陳老給自己解咒之後開始遺忘。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是為什麼現在回憶起來,卻覺得也是在無形之中給自己帶來了困擾?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銳弦手中拿著兩瓶冰鎮果汁回來了。
其中一瓶,遞給了剛剛站起身的故凝月:“今天也太熱了,早知道我就穿個半袖出來了。”
故凝月看著他外面的長袖外套,忍不住勸道:“既然熱就把外套脫了吧!y城今天的氣溫可是四十度,已經發了紅色警報了。”
林銳弦搖了搖頭:“不了,手上沒地方拿。”
故凝月:“……”
故凝月:“我幫你拿。”
林銳弦喝了一大口手中的果汁,半信半疑的看著故凝月問:“真的?”
故凝月翻了個白眼:“真的!”
這話問的,就好像之前自己從來沒有幫他拿過一樣。
林銳弦嘿嘿一笑,將外套脫下來送到了故凝月的手裡:“那就辛苦你了。”
這句話,之前林銳弦也總說。
只是每次只有這在這個時候,林銳弦才會露出一個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明亮笑容。
大多數的時候,他臉上都是掛著一個禮貌疏離的笑容。
無論對誰,似乎都很溫和。
像是古代的書生,又生了如玉一般的面容,很容易讓人喜歡。
從下飛機開始,他已經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特別是那些對自己投來的羨慕眼神,故凝月簡直哭笑不得。
她真的很想往自己身上貼上一個貼紙:只是朋友,想搭訕就儘管上吧!
可惜,她沒有筆,也沒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