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沈含音才終於發來了訊息。
“我到家了。”
故凝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從這裡到沈家的別墅，左右也不過是二十分鐘的時間。
沈含音，不用說也知道是在車裡哭過了，整理好了情緒才重新回了家裡。
故凝月嘆了口氣，“心情有沒有好點？”
這話她也知道是白問，但是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真的能做到的有幾個人呢？
就算聰明理智如沈含音，都在紀知夜這樣的渣男面前栽了跟頭。
而自己這樣的小白，八成以後也只能被凌天佑拿捏的死死的了吧！
“沒事，一生不受幾次傷，怎麼能算來過一趟人間？”沈含音的回覆看似瀟灑，但是故凝月卻透過螢幕都能感覺到那一股悲傷：“睡一覺就好了，就當是一場風景，看過就該忘了。”
故凝月看著沈含音的頭像，想了很久才發出了一句：“把他刪了吧！”
再留下去，誰也不知道紀知夜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就算沒有，紀知夜也有自己的言論，少不得又要為此生一次氣。
“我想道個別，我不想要無聲無息的結束。”沈含音道。
故凝月想了一會兒，“也好，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生氣，好嗎？也不要傷心，不值得。”
沈含音發來一個偷笑的表情，“好，我的小月月終於長大了。沒想到有一天，是你在安慰我。”
故凝月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是啊！人都是在傷害里長大的。別怕，我還在。”
就像，你之前陪著她一樣。
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含音握著手機，忽然泣不成聲。
“我會永遠陪著你，無論發生什麼。”
“渣男什麼的，就讓他去死吧！”
“乖，我們仙女獨自美麗。”
她曾以為，她們兩個人之中，故凝月是最傻的那個。
為了一個葉明晨，甚至不惜要奉送自己的一生。
可是回頭想想，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
這一次，要不是故凝月跟池星瞳，自己怕是已經徹底淪陷。
至少那時候，故凝月知道葉明晨對自己沒有那麼喜歡。
而自己，卻一直以為紀知夜對自己是真心真意的。
一切都變了，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
是那場生日宴會麼？還是從更早的時候？
沈含音用力搖了搖頭，算了不重要了，時間到了，該道別了。
她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窗外月色如水，透過乾淨的玻璃灑落進來，照亮了漆黑的臥室。
“在麼？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談。”
這一次，沒有秒回。
秒針一秒妙轉動，滴答滴答，像是她已經麻木的心。
“叮咚——”
沈含音心中一痛，習慣性的劃開了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