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璇,你們來了……”
御夫人轉過身,聞聲朝陸鳳璇看過來,瞧見她臉上的表情,不禁愣道:
“你在笑什麼?!”
面對御夫人的疑惑,陸鳳璇勾著唇,毫不客氣地開口:
“我在笑夫人真的很會惺惺作態,而你表演的這種姿態,真的令人作嘔。”
“你……”御夫人臉色微變。
“難道我說錯了麼,你如果真的像自己所表現的這般擔心自己兒子的傷勢,那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受傷!”
陸鳳璇想到他們剛來時候的畫面,語氣更冷了些:“剛才我和我哥過來的時候,御夫人正悠閒地在品著香茗。”
“從你的身上,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作為一個母親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挨家法時候的那種心急如焚,你當時的狀態輕鬆優雅得很,表現得比局外人還乾脆。”
她的一番話連諷帶刺,以言語撕下御夫人臉上的假面,語調冰冷無溫,眼中透著幾分恨意。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身為母親,卻半點都不作為,明知自己的孩子在祠堂受罰,她卻心安理得的在外面享受。
如果說,御隆守在這個家裡是行兇的劊子手,那麼御夫人,就是臺下冷漠的看客。
這兩個人各自將他們骨子裡的冷血發揮到了極致,自私自利的小人,簡直不配讓阿胤哥哥喚他們一聲父親或母親,他們不配!
御夫人這麼遭到陸鳳璇的當眾揭穿,臉上優雅的面具終於裂開了幾條裂縫,神色灰敗。
氣氛僵冷了片刻,御夫人張了張唇正欲解釋點什麼話,還沒開口,身子突然被陸鳳璇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
“讓讓,別擋著道!”陸鳳璇可謂是把敵意發揮到了極致。
御夫人因為她刻意貶低的一句話,臉色大變,手撫在胸口上急促的喘.息起來。
她這是被氣得犯了病。
“夫人!”旁邊一道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良姨打電話催家庭醫生快點過來,掛了電話,就看到陸鳳璇在刁難御夫人,還害得她犯了病。
只見良姨衝過來一邊扶住御夫人坐到沙發上,拿墊子墊著她的身子,一邊生氣地衝著陸鳳璇指責道:
“四少夫人,你身為晚輩怎麼能對夫人如此無禮,夫人對待燕白少爺的感情也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夠定義的,你身為一個晚輩,又是一個外人,根本就沒有指責夫人的權利!”
陸鳳璇手上拿著紗布鑷子,聽到良姨的話,冷冷地回過頭:
“你一個伺候的下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又有什麼資格敢指責我,閉嘴吧,你的夫人瞧著快喘不上氣了!”
“你!!!”
她反駁的話實在太扎心,良姨氣得嘴唇都在抖,還沒說話,御夫人攀著她的手臂晃了晃。
“阿良,算了,你少說兩句吧,給我倒杯水。”御夫人聲音虛弱道。
良姨生氣地瞪了陸鳳璇一眼,快速地跑了趟廚房,倒了水過來喂御夫人喝下。
而這時,陸鳳璇已經接替了年輕女傭的工作,坐到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御遲胤身邊,一手拿著鑷子,一手拿著剪刀剪開他身上的黑色襯衫。
強烈的血腥味濃烈刺鼻,直撲而來。
衣服剛剪到三分之一,陸鳳璇的手指上就已經沾上殷紅的血跡,足可反映出他流了多少血。
儘管她的動作一再放輕,小心翼翼,但是,御遲胤依然有所察覺的,後背微微抽動,兩片緊抿的唇蒼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