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翊跟外公去書房談談吧。”晏懷崢對晏六說道：“你們帶著啾啾去吃東西，去吧。”
晏六抱著啾啾走了，晏七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他六叔明顯休息不足的臉色，默默抿唇。
晏懷崢確實兩天兩夜沒有闔眼了。
他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下巴上都帶著胡茬，以及眼睛下面的濃重烏青。
到了書房，晏懷崢也沒有將小翊放下，而是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輕輕擦去小翊的淚水，耐心等到小翊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外公……”
“嗯，外公在。”晏懷崢目光沉穩：“如果小翊冷靜下來了，不管你想問什麼，外公都會回答你。”
聞言，小翊咬了咬唇，努力把自己難過的情緒壓了下來，一張嘴，發出來的卻是一聲哭嗝。
“先喝口水吧。”書房裡有未開封的純淨水。
晏懷崢找了出來，擰開蓋，親自餵了小翊喝了兩口水。
“外公，你找到我爹地了嗎？”把水嚥下，小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晏懷崢搖頭：“找了兩天，沒有找到你爹地的蹤影，他的那輛車子找到了，不過他不在裡面。”
“那我爹地去哪了？”小翊的眼神很脆弱，“我看到了，很多人都說我爹地……”
他爹地的車子掉到海里，很多人都說他爹地是凶多吉少。
不找到爹地，他是不是已經……沒了？
“外公，小翊沒有爹地了嗎……嗚……我要爹地回來，外公，你讓我爹地回來……”
小翊的情緒又一次崩潰，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失聲哭了出來。
晏懷崢抱住小翊顫抖的小身子，忍下眼眶裡的酸澀，口吻鎮定地回答他：
“不。我們一天沒有找到他，就證明他還存在，小翊不要灰心，外公還沒有放棄，小翊也不要放棄。”
小翊似乎已經聽不進去了，仍然在哭：“我要爹地回來，我好想他……外公，我想爹地……”
“我不當小男子漢了，我也保護不了媽咪和妹妹，我要爹地回來，讓他保護我們……”
“嗚嗚嗚……我要爹地……我要爹地活著……”
晏懷崢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骨頭敲碎了都不皺一下眉頭。
然而此刻，小翊的哭聲像一把鋼刀插進他胸腔裡，硬生生地剖出一地殷紅的鮮血。
他的眼眶紅了。
嘴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唯有緊緊地抱住小翊，再抱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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