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重響。
陸鳳璇怒氣衝衝的摔門離開，臨走時，她氣的都沒有和御遲胤告別一聲。
“阿璇！”御遲胤追到病房門口，陸鳳璇回頭朝他說：“我回去了，不用跟著我！”
前面不遠處，跟著她過來的那個警衛員正迎向她，隨她一塊離開。
御遲胤目送她的身影離開，劍眉擰了擰，思及病房裡的樊炬，到底還是轉身進了病房。
“你等等，我叫醫生過來包紮傷口。”他按下病床牆上的呼叫鈴。
樊炬剛才那句絕情的話一說出來，神情冷漠，陸鳳璇沒忍住脾氣，隨手拿起手邊的水杯砸向他的頭。
眼下，樊炬的額頭上多了一個硬幣大小的血痕，正往外冒著血，他似也不知道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聽到御遲胤的聲音，樊炬方才回神，朝他苦笑一聲：
“抱歉四哥，是我把嫂子氣走了，害得你們夫妻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對不住。”
御遲胤拿起茶几上的抽紙盒，抽了一沓紙巾遞給樊炬。
“先壓住傷口，止止血。”
樊炬伸手接了過來，摁在頭上的傷口上，力道粗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聶如珺現在懷孕有六個月了吧？”
似是隨意聊天，御遲胤聲音淡淡的開口：“她一個人在鄉下住著，身邊沒人照顧，你能放心？”
樊炬手上的動作一頓，“四哥，你以前可不管這種閒事的，果然是跟嫂子在一起久了，性格都變了。”
“六個月，孕肚已經很明顯了，你嫂子懷孕四個月，剛才肚子裡的孩子就在鬧騰，開始有胎動。”
御遲胤沒有理會樊炬的說詞，自顧自地說道：
“孩子胎動的時候，你有沒有摸過，動作小小的，力量大大的，孩子調皮，會動的很頻繁，一整夜一整夜讓人睡不著覺都是有可能的。”
樊炬眼眶刺痛，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撕開他的胸口，捏住他血淋淋的心臟，疼到窒息。
表面上，他卻裝出來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扯了扯唇乾笑：
“四哥，知道你又要做爸爸了，孩子都是一窩一窩的生，簡直讓兄弟們羨慕不來。”
御遲胤抿著唇，直直地盯著樊炬看了幾秒，語氣隨意：
“老五，你缺席孩子成長的這幾個月，你還想要錯過他的出生嗎？”
“……”
“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你也不知道吧？他在聶如珺的肚子裡，乖還是不乖，你知道嗎？”
御遲胤每問上一句，樊炬的臉色便蒼白一分，手中的紙巾都被他捏碎了。
“你剛才故意氣走阿璇，不就是擔心在她面前失態。”
御遲胤掀起眼簾，平靜地看他一眼，“她現在走了，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麼？”
“我不懂四哥的意思。”樊炬面色僵硬，“又是拿孩子打感情牌，又突然問我裝什麼，我也想知道，四哥你為什麼這麼說。”
御遲胤不答反問了一句：“這麼久了，你和聶如珺只簽了離婚協議，還沒有去領證吧。”
“……這陣子我太忙了，她又突然一走了之，找不到人，所以領離婚證的事情就拖了下來。”
樊炬的解釋很蒼白，不足以叫人信服。
“也就是說，你們還是民政局登記在冊的兩夫妻。”
御遲胤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站起身來，準備去開門。
腳步未邁，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樊炬，最後說道：
“你究竟是不想去找聶如珺，還是害怕見到她之後被她看出什麼異樣，你自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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