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道遠在木柱上站著,呼喚著狼駒。
狼駒的處境和別人不同,密密麻麻的雲刺從四面八方穿過他的身體,將他的身體交織成為一個繭,在火光下光耀繽紛。
“怎麼沒反應,”道遠看看四周,腳下的木樁上翹起一片木片,道遠將器撿了起來,朝狼駒丟了過去。
“噠,”
木片砸在狼駒身上,他卻依然毫無反應。
“唉,這可怎麼辦吶,”道遠有些慌神,雖然狼蛛無影無蹤,但是他還不敢確定這裡是否安全,腳下又無路可走,感覺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現在要是有個什麼兵器就好了,可是清雷劍也不知去向,”道遠打坐坐在木樁上,望著面前的火柱和孤零零吊著的狼駒,心中百味雜陳。
“功虧一簣。”
“誰?!”不知何處傳來一個聲音。
“我千年大計,毀於一旦。”
那聲音怨毒至極,道遠一下子聽出了是誰,“不好,,是狼蛛,,,”
隨著聲音的響起,火柱開始搖晃起來,火星四散,那黑氣還在盡力捆綁著它,但是藍色的光芒越來越暗淡,讓人感覺不安。
“唔。。”四周開始響起哭聲,聲音從身後傳來,道遠回頭一看,還想從滿牆的佛像那裡傳來的。陰刻的佛像在火光裡淨是黑影,加上哀怨悽苦的面龐,格外恐怖。
這聲音寒徹骨髓,道遠不禁捂起了耳朵,但是那哭聲依然穿透腦髓,就像驚雷轟鳴。
塔頂上,卞城王也聽到了哭聲。
“快行,你可聽到了。”
“末將聽到了,”
“上次聽到哭佛泣鳴,也快千年了。”
“大王,哭佛塔此次之泣,乃是為了你我。”
卞城王看著遠處的大叫喚山,沉默不語。他身邊的乾屍正在跪拜他,乾屍一些黑色面板下包裹著皮肉,他的血管凸起著,一些黑色面板現在有些脫落了。
卞城王問道,“那你何往?”
“我雖有罪,但是功業未成,我會去大焦熱地獄,在火海中馱經贖罪。”快行單手舉起,從空中取下一個東西來。
“大王,我雖受地獄之苦,但是對你並無半點怨恨,當年我們四兄弟本是死囚,幸在容你收留,在枉死城作威作福數百年,今日的結果已經是前世種下的因。我入地獄,大哥斥生,三弟黃面當年皆死於佛使之手,只剩下四弟雷王還在世上,他還在哭佛塔中,願大王能救他。”
快行伸手,將一個發光的短棍子放在卞城王手上。
剛收回手,快行的手臂忽然褪下皮來,火焰從他的皮肉裡竄了出來。緊接著他的臉,身體,甚至七竅全部冒出熔岩般的液體,紅色的鬚髮也燃起了火。
“啊!”快行仰面朝天,痛苦地嚎叫著。
火焰照亮了卞城王的青袍,但是卻照不亮他黑暗的面容。
快行在他面前變成一堆火焰,殘骸像木炭一樣燃燒著,劈啪作響。
“不愧是我的陽門提督,”卞城王說道。
火焰抖動了幾下,忽然一陣風捲過,火焰熄滅,地上卻什麼痕跡也沒有。
“嗚。”
塔裡傳來鬼哭,卞城王看了看身邊的乾屍,說道,“我知道你是被那妖僧用邪法困住的,而且你也是仙山的靈族,但今日被這人頭寶幢困住,你我皆是死路一條,不如從我,一起手刃了狼蛛,縱使魂飛魄散也痛快。”
乾屍微微低頭,雙手合十,
卞城王揮揮衣袖,黑氣從他的袖子裡落下,鑽進那乾屍的七竅裡,將他卷在半空中。乾屍的身子變得舒展,身上的黑色面板全部碎裂。
“噗!”黑氣被爆散開來,一團黑色的羽毛落在地上。
從羽毛裡抬起一個怪異的腦袋,腦袋上生著羽毛,眼睛是徹徹底底的烏黑,面龐像是人,但是又非常怪異,像是石像一般僵硬。
他起身後向卞城王行禮,卞城王一點頭後轉過身,徑直跳入了佛塔,那羽人也跟著一起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