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眉頭一皺,看著地上的老叟,那老叟的屍體開始融化,皮肉化成液體流了下來。
“判官。。原來當年你是控制了判官,所以才能滲入我的幕府,將枉死城內的一舉一動全部掌握。”
“咳咳,”狼蛛在黑暗裡咳嗽著,“你只是沒想到,一介凡人的法術也能修煉到如此境界,能輕易控制你們這些所謂的鬼仙。”
“哼。”卞城王將手一揮,一旁的紅皮地仙扛起大錘來,他將錘子掄圓,嘴裡發出吭哧的聲音,直接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扔了出去。
“轟!”
錘子沉沉地撞擊在牆上,整曾塔都在微微震動,煙塵也從黑暗裡飄了出來。道遠靜靜看著對面,狼蛛卻沒有一點動靜。
紅皮地仙被累的夠嗆,單膝跪在地上。
“這狼蛛,難道就這點本領。”道遠想著。
但他看著一側的卞城王,他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樣子,青色長袍上還是黑霧纏繞,煞氣森森。
道遠轉頭四下望著,四周安安靜靜沒有絲毫動靜,只有那地仙的喘息還在繼續。
他想著,“我在這兒可真是多餘,可是我又不能走,得先找到阿奇布的魂魄在哪才行。”
眼前的木樁陣已經毀的七七八八,但是木樁上乾乾淨淨,根本不知道從何分辨哪根底下是阿奇布。
正看著,忽然那持刀的少年有了動靜,他的脖子向一側歪了一下,緊接著腦袋又向另一側歪過去。
“不好!”道遠一看見這一幕,就想起阿奇布剛進佛塔以後被狼蛛控制的樣子。
那少年抖抖筋骨,將黑刀提在手上轉著,神情看上去居然有些喜悅。他咧著嘴打量著這邊的幾人,說道:“雖然過了這些年月,沒想到大王您還是這麼魯莽,我又不是小鬼小妖,讓你一下能制服,何苦舞刀弄棒的。”
道遠見眼睛網上掃,在那少年頭頂果然有絲絲髮亮的痕跡。再繼續往上看,在塔頂破裂的洞窟,有根木棍從裡面伸了出來。
“棍子?!”道遠突然想起來,自己在佛像內部當時也是看到一條木棍,接近著這老叟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原來狼蛛藏在那裡,那老叟剛才也是一直用棍子操縱雲刺,看來這東西才是古怪。”
少年忽然跑動了幾步,雙手提刀躍起向那紅皮地仙砍去,地仙本來是單腿跪在地上,忽然向前一跳,身子如箭離弦,直接撞向了少年。
“好身手!”這一下將道遠看得如痴如醉。
“喝!”少年被撞的措手不及,在空中一翻身,大喝一聲,繼續拿刀砍來,那刀太快,眼看地仙無路可逃,卞城王地勢將手一轉,那黑刀居然在空中化為黑氣。
“不得放肆。”卞城王的聲音裡帶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那少年齜牙咧嘴,向他怒目而視,少年的眼角和口鼻都開始流下黑水。
“佛使,你也在這哭佛塔藏了夠久了,何不現身和我談談?”
少年忽然開口說道,“大王,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你恨不得生啖我肉,我要是現身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我宿怨皆是天定,當年你技高一籌,將我封印,但今日我能重複法身,也是機緣巧合。雖然現在枉死城已經毀滅,天下冤魂都無處定所,但是你若能完成當初答應我的事,前塵往事我都不再計較。”
少年回答,“哈哈哈哈,人說鬼王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今日看看六殿卞城王的養育,世人之念真是謬之千里。”
“呼!”
頭頂上一陣異響,道遠看見一個黑色東西落了下來。
“咚,”
一個人從頭頂飛下,落在了木板上,道遠趕緊支起身子檢視,只見那人身穿著黃色的長袍,戴著一頂斗笠,等他抬起頭,居然是一張畫著人面的布蒙在頭上。
那人面有輕佻之色,似笑非笑,看得人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