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狼駒前輩的畫像?”
獨獾看兩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走過來一看,那經書的黃紙掉在一邊,道遠手上分明是一本皮書,“原來這佛經還有裡子面子之分,讓我看看,”
獨獾伸出手,道遠顫巍巍地將經文交給他,獨獾接在手裡,手指一摸那封皮,臉色就變了,他翻開封皮揉了揉,搖搖頭說道,“這經書哪怕是雷音寺取來的,也萬萬看不得。”
道遠問,“為什麼?”
“你摸這皮子,是不是牛馬羊豬的皮?”
阿奇布回答,“我看不是,我在關外消失後也牽馬放牛,牛馬之皮根本沒這麼細膩。”
他將那經文丟在桌上,“說的不錯,依我之見,這經本上包的是人皮。還需是活取的皮,才這麼柔軟細膩。”
“什麼?人皮。”道遠手上還是那本彌勒上生經滑膩膩的觸感,一想到這時活人身上取下的皮,道遠汗毛都豎了起來。
阿奇布指著那書皮上的畫像,“那這書上畫的人!你可認識?”
獨獾說,“認識,當然認識,畫上這人就是那個乘鴉而來,輔佐卞城王的佛使。”
道遠問,“差爺你可看仔細了?真是一個人?”
“差不了!他身材高大,異於常人,頭戴一頂斗笠,面上是一張白布,用墨筆畫著一張人面。”
道遠想著,“身材高大?看來並不是狼駒前輩,但是這穿著打扮卻和狼駒一模一樣,那狗屁佛使就算不是狼駒前輩本人,也一定和他有關係。”
阿奇布罵道,“狗屁佛使!天下哪門子佛法讓你用人皮裝經文?那白衣人肯定是邪魔外道!假仗佛門之名誆騙了卞城王,你們這王爺也真是糊塗!身為冥界大神,來路不明之人的話怎麼能盡信呢?還留在府上為幕僚,真是匪夷所思。”
獨獾笑道,“嘿嘿嘿,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二位沒見過佛使,怎麼能說人家不是呢?”
“那你講講,他有何憑證?”
獨獾笑道,“好說,好說。”
這邊的三人正在討論著,在城邊的地藏塔下,狼駒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久了,他看著這塔樓,樓頂分明有一道氣旋,只是肉眼茫茫不可辨別,他的眼睛在修羅界幾百年,能看陰陽,所以依稀可見。
“這地獄之處,有這麼強大的一股活氣,看來這上面的東西非同小可。”狼駒心想著。
黑色的雨像雪片一般飄落,他雖睜著眼睛,但是雪片落下卻毫無感覺。狼駒盯著樓頂的氣旋,居然看出了神。
那氣旋有了色彩,像一朵蓮花,在黑暗的天空下閃著青色光芒,它的邊緣拖著長長的尾巴,好似,,好似旋轉的寶幢。只是那尾巴之上墜著白色的東西,上面有黑氣縈繞,看起來甚是不詳。
狼駒喃喃自語,“地藏菩薩的地獄法相,就是手持人頭幢。”
那寶幢的形象越來越像,狼駒簡直覺得身子沐浴在青光裡,眼前也格外明亮。
“哼,裝神弄鬼,”狼駒突然發起狠來,“若真是神佛下凡,有通天法力翻雲覆雨,又何必在此裝神弄鬼,想必是哪來的假羅漢在這裡逞英雄。”
他將身子一縱,一下跳起兩樓高,落在寶塔的第三層。
狼駒透過窗格子往裡一看,裡面正是佛像的腰腿處,原來這佛塔裡面就是一尊地藏菩薩像,高十餘丈,金光閃閃甚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