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團聚的四人,正身處在一片斷壁殘垣中,這裡像是一片房屋的廢墟,牆壁已經全部坍圮,樓閣也被火焰燒成灰燼,在他們不遠處的石壁上,一隻張著大口的石雕蛇頭從石壁中伸出來,蛇頭雕刻地栩栩如生,而蛇口白森森的長牙裡包裹著的就是黑色的入口。
這片廢墟像是被火焚燬不久,部分殘渣還殘留著火星,煙氣籠罩,氣溫十分炎熱,幾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丹陽的左胸開始隱隱作痛,自從十幾年前在覆氈洞的事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抬眼望著遠方的景物,不禁對這景色感到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座城?”
炎熱的氣流不斷從前方吹來,順著風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天際線是微紅色的,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座城池的剪影出現在前方。
“確實像是城池。”阿奇布指著那影子。
道遠抱怨著,“好熱啊。我可不信這地方可以住人!”
阿奇不說,“小道士,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咱們這一趟見的還不夠多嗎。”
丹陽這時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逃出黑暗的喜悅減去了幾分,看著身邊的徒兒,馬上想起道遠一個人亂跑的事兒來,不由得生氣起來,
他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問到,“臭小子,看著你平時膽子比誰都小,今天是怎麼了?吹了什麼邪風?一個人居然敢往這深不見底的險處跑,你知不知道剛剛來的那條路上有多危險?”
道遠疼的直咧嘴,“哎呦,哎呦,師父,師父你先放手,你聽我解釋啊。”
“聽你解釋?解釋了也要挨罰!”
“是是是,徒弟認罰,您先放手,怎麼罰我我都認!”
“哼!”丹陽鬆開手,“快說!”
“哎呦,”道遠摸著自己的耳朵,開始講了起來,“我剛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摔得眼冒金星,您後來想必也知道,那洞裡都是厚厚的灰燼,我當時被菸灰燻得不行,就想趕緊移兩步透透氣。
我感覺左面有風,我就往有風的方向走了幾步,徒兒哪敢跑太遠啊,可是這時發生了一件怪事兒。”
“什麼怪事?你看見蝙蝠了?”阿奇布問道。
“晦氣,什麼蝙蝠不蝙蝠的,我是聞到了風裡有種奇異的味道,非常好聞,像是上好的檀香焚過一樣。”
阿奇不說,“那洞裡確實滿是煙氣,可都是臭氣,我們可沒聞到什麼檀香味啊。”
“所以我才說神奇啊,那洞裡的死灰味道我又不是沒聞過。但那香氣確實沁人心脾,聞著像是勾住了魂兒一樣舒服,於是我就往前走了兩步,想尋尋這味道是哪來的,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一個出口!外面是一片陽光,草長鶯飛,遠處有一座大城坐落!徒兒一時興奮,就沒顧上想清楚,就幾步跑了出來,待出來才發現,那有什麼好景色,還是不毛之地,大城也成了一片廢墟而已,可我想回頭時,那洞口上居然騰起了黑煙,徒兒不敢冒然進去,這才著急了起來。”
丹陽聽了道遠的回答卻更加疑惑,“你是說,你出來的時候,那洞口上沒有黑氣盤踞?”
道遠回答,“並沒有,而且看到的景色也大不相同。”
“這可真是怪了,小道士是不是魔怔了,所以看到那些幻境,”阿奇不說。
丹陽搖了搖頭,“此處的古怪超過凡人的想象,道遠所見未必是假。”
他想起自己剛才的經歷,也難以用言語解釋,道遠的所見雖然離奇,但是也不無可能。
“算了,這次就不再追究,但是下不為例。”
“是,師父。”
丹陽問,“狼駒呢,怎麼不見他人?”
“你們看!”道遠指著前面不遠處一處旗杆,狼駒正單腳站在旗杆頂上。
阿奇布嘖嘖稱奇,“就一根高杆,他是怎麼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