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小子乳臭未乾,卻如此深明大義,是個修行的好苗子。”狼駒想著。
狼駒對他說,“小子,你須知天下沒有後悔藥,三思而行。”
“前輩不必說了,我是不會走的,我要在這裡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狼駒笑了起來,
“我跟師父走南闖北,沒點本事怎麼走江湖。”
狼駒嚴肅了起來,“好小子,我倒是不指望你幫我,一會兒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前面土堆上的白骨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圈,骨頭在風裡不斷碰撞,碎裂,化成白色的粉末落地。
白蛇的聲音在風中迴盪著,“長長短短,老老少少,都得留在這兒,”一束風捲著白骨飄向趴在地上的黑齒沙如,“黑齒這個飯桶,居然讓幾個蟊賊從眼皮子底下溜進來,不過他現在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無數白骨將已經變成腐屍的黑齒沙如從地上掀起,骨片像尖刀一樣一根接一根地插進他的身體,很快他本來黑漆漆的身體上就佈滿了慘白的骨片。
“最後一次,給你一個機會為本仙效力,這腌臢的蠻人。”
白骨加持下的黑齒沙如又恢復了一些神氣,他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口鼻像牛馬一樣打著鼻響。他抖了抖身上骨片,開始邁開步伐,但全身上下的關節看起來都被白骨扎穿,所以走路的姿勢極其不自然。
他艱難地俯身將地上的佩刀拔起,那黑刀上的氣息已經消散了,變成了一把鏽跡斑斑的朴刀。
道遠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前輩,沒想到這黑齒督軍都爛成水了還能動彈。”
狼駒說,“他先在只是白骨加持下的一堆腐肉,黑齒沙如,他生前也是一方霸主,出門有壯士執鞭,入府則美人捧觴,一時豪傑也,可惜鬼迷心竅,勾結邪士作亂,魚肉百姓,殘骸無辜,哼,讓他死後受盡折磨也算是它的果報吧。”
道遠說,“因因果果讓老天去算吧,”黑齒沙如還在一步一步地靠近,“眼下這尊煞星是怎麼個送法啊。”
“兵來將擋!”狼駒前跳一步,腳踩在碎骨上發出咔嚓聲,黑齒沙如嘴裡發出怪聲,雙手交替揮舞著朴刀,來勢洶洶。
道遠仔細聽著黑齒嘴裡的怪聲,像是人言,“前輩,他好像在說什麼。”
狼駒沒有回答,揮劍向前跑去。
黑齒沙如手裡的朴刀虎虎生風,矮小的狼駒在這七尺大漢面前簡直有些可憐,黑齒沙如將刀舉過頭頂,朴刀帶著刀鳴撕開了空氣劈砍下來,這一刀速度極快,道遠在遠處甚至覺得刀鋒畫成了一個半圈,像半個月亮一樣留在了半空中。
“前輩小心!”
狼駒左手一抖,將珠串好好收起纏在手指上,然後把清雷劍一甩,朴刀和寶劍撞出幾顆火花來。
沒想到黑齒沙如手上動作極其迅速,刀鋒一轉,繼續追著狼駒揮砍,狼駒身輕如燕,居然能在空中揮劍應付,令道遠歎為觀止。
兩人一來一往戰得正酣,白蛇身邊的風沒有停止,狂風帶著像刀子般的骨片飛舞著襲來,道遠趕緊將師父和阿奇布的身體拉出了白骨碎片的範圍。
狼駒和黑齒沙如一刀一劍你來我往,但一招一式都帶著鬼神一般的煞氣,刀刃過,黑風響;劍鋒閃,清雷亮。兩人一大一小,一黑一黃,狼駒雖然身輕如燕,上下跳躍,宛如猿猴鬥熊羆,黑齒沙如現在被妖蛇的法術加持,勢不可擋,狼駒被他連連逼退,向道遠靠了過來。
黑齒沙如又一個重劈,狼駒用劍一擋,整個人被從半空擊飛。
他在空中一翻跟頭,落在道遠離道遠不遠處。
“前輩!”道遠大喊,“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