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駒回答道,“這些孤魂都被這死生一氣的亭子罩住,咱們在這裡幹看著根本無法分別,”他看了看正在獻祭的黑齒沙如,對道遠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跟我過來再說。”
就爬出石塊,往亭子邊上靠去。
黑齒沙如又抓起一個樂工,這次是一個老叟,長髯飄飄,看起來仙風道骨,他被抓起來後居然沒有掙扎,任由長刀刺穿自己的身體,表情都保持著平靜,這讓道遠很是驚奇。
耳邊傳來狼駒的聲音,“那老頭看來是個有修為的,也可能是個上界仙家,犯了天條被貶黜天界,這種人已經砍傳六界,生滅都沒有痛苦。”
那老頭被刨開以後,身體裡鑽出一個發光的東西掉到地上。
“看見沒,那個發光的就是你見過的那種魚兒。”
黑齒沙如將老頭的身體拋入大盆裡滾滾的黑氣裡,將地上的發光魚兒撿起來,一口吃了下去。
狼駒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還以為這黑齒督軍是個多大的孝子呢,這好東西原來還是留給自己,腐屍亡魂什麼的孝敬主子,跟人間的惡奴沒啥兩樣,真是死生一氣,妙哉,妙哉。”
道遠此時沒有一絲放鬆,每個樂工長得都一模一樣,所以他無法知道黑齒沙如抓起的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丹陽道人。
狼駒和道遠伏在地上,幸好霧氣做了他們的掩護,兩人一點點向亭子爬去,撲鼻的香氣蓋過了本來被神像染臭的空氣,白麵的樂工穿著華服搖頭晃腦地演奏著,動作像是傀儡戲裡的人偶一樣整齊劃一。
“前輩,這麼多一模一樣的人,咱們從哪頭開始找。”
狼駒在道遠面前,抓住一個樂工的腳就往下拽,那樂工被抓到地上,打了一個滾變成一個腐爛的病人,在地上掙扎著。
狼駒見狀拔劍就往那病死鬼砍去,那鬼魂被清雷劍一砍便成了灰燼。
“前輩,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墮入修羅界的病死鬼,都是在陽間的大惡之徒,所以生受疾病折磨,死了還有在修羅界不得超生,他的命數已不可改,我這一劍是送他一程而已。接著找!”
道遠點點頭,又把一個樂工拉下來,這此這樂工直接在地上變成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長得白淨可愛,身穿道袍,頭上扎著沖天鬏。
這小子一落地看見道遠和狼駒二人,馬上拔腿就跑。
“跑了!跑了!前輩!”道遠趕緊伸手去抓。
狼駒阻止道,“讓他去吧,這小孩子沒有鬼氣,我猜他也是個神仙童子,可能和剛才被剖腹的老頭子是一起的,別管他了。”
道遠看著那小孩子消失在霧氣裡,心裡滿是驚駭。
黑齒沙如已經快抓完整整一排的樂工了,那盆裡的黑氣已經飛起比魔像還高,魔像的三頭也越加猙獰,那些惡靈的臉龐若隱若現,彷彿想掙脫出來。
這些樂工坐在亭子兩側的廊邊,光道遠面前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黑齒沙如轉過身來,開始從另一邊抓祭品,道遠和狼駒馬上躲在亭子背後,道遠說,“前輩,一個一個找怕是拉不急了,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嘛,倒是有。”狼駒回答,“我跟你講過,這亭子是個墳骨堆,應該是受法力幻化而成的,只要有法子毀了這裡的法術,這眼前的障眼法也就煙消雲散了。”
“前輩,那你有啥法子能破這督軍的障眼法嗎。”
“我?我現在也是孤掌難鳴啊,這無道法界的地盤是在極淵邊上,縱使我有大法力也難有作為,除非,能找到這亭子的法門。”狼駒看著上面說到,“找到法眼,毀了它,應該就能破掉這死生一氣亭。”
道遠問,“法眼?對呀,我聽師父說過這玩意兒,那法眼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