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永安村前的小路,馬隊上了官道,就一路向東,王成率領眾衙騎馬走在前面,師徒二人跟在最後,雖然酷熱難耐,但是為了照顧騎騾子的丹陽師徒,馬隊也走得不快,兩個時辰才走了一半的路,天氣十分炎熱,幾個士兵焦熱難耐,都喊著休息一會兒。
一個兵丁喊道,“我說成爺,曬了這一路,哥幾個嗓子都冒煙了,咱們找個陰處避一避吧。”
另一個也附和著,“是呀,大中午的日頭,可不是一般的毒。”
馬隊最後計程車兵說,“喝口水也好,後面那兩位師父應該也渴了吧。”
那士兵回頭問道,“二位道長!口渴不渴啊!”
“貧道還行!”丹陽微笑著回答。
丹陽此時還無大礙,他自從得了芒的龍符,論其身體早已今非昔比,而他身後的騾子上,可憐的道遠已經被曬得頭昏腦漲,趴在騾背上,汗水不住地往騾背上流。他一聽這個話,來了精神,用最後的力氣喊道,“渴!口渴。。。歇!歇息會兒!”
王成聽到道遠大喊,也笑道,“小道長都發話了!那就歇息歇息吧!前面有個亭子,可以去坐坐。”他指著前方一處陰涼。
那個破舊的方亭只剩了半個屋頂,亭子裡也沒座位,眾人把騾馬拴好後,紛紛席地而坐,掏出乾糧和水吃著,丹陽師徒和王成坐在一起,丹陽把鄉親送的吃的給大家分了分,他自己只喝了點水,王成也只吃了兩口,就和丹陽聊了起來。
“沒想到道長一把年紀,身體比這幫年輕人要好上不少。”王成看丹陽面不改『色』,氣息平穩,不禁稱奇。
“哪裡哪裡,這輩子風餐『露』宿管了,經得住曬。”
道遠咬著乾糧,看著師父輕鬆的樣子,心裡也有一絲不解。
“王捕頭,這永安村,你以前常來嗎?”
王成回答,“這種偏僻小村,奇門治下有十幾個,平時也沒啥大案,都不會走動,也就一年內例行去員外府問詢一下收成,訴訟,婚喪,還有戶口啥的,現在各村的地主大族,都住在城裡了,也就劉家還守著這鄉下。”
“哦?這永安劉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丹陽問道。
王成喝了一大口水,擦著下巴上的水,然後放下水壺說道,“這劉家原來可是奇門第一的望門大戶,永安一村基本都是劉姓族人,前朝出過好幾個舉人,顯赫一時,劉員外的祖上就是其中之一,這村長位子傳下來差不多已經三代了。後來劉家在本朝遭了大難,按理說朝廷都收了功名,念在劉員外有功,所以賜了個號,還是員外,他自己都覺得這個位子坐的有點不正,所以也不好跟城裡其他大族平起平坐。”
“家道中落,怪不得劉員外一生都想靠結親攀附望族。”
“這些大族,跟尋常百姓不通,對名分看的太重,反而累了自己。”王成感嘆地說。
“那劉府的難,可是當年的衣冠之禍?”
王成突然正了整顏『色』,“正是此事,當年劉家也是帶頭抗令,最後差點滿門抄斬,辛虧劉員外,識時務,,,最後投降官府,才保住永安。唉,這事兒道長心知肚明就可,咱們不宜評論,”
“那是,那是。”丹陽點點頭。
坐了一會,眾人吃喝完畢,有幾個士兵居然躺在柱子下睡起來,鼾聲大作。
“這幫懶漢。”王成有些惱怒,開始招呼人了。
“給我起來!!都歇好了?好了就上路!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一個個兵丁懶洋洋的起身,撒『尿』的撒『尿』,牽馬的牽馬,這日頭剛剛過中天,雖然依舊炎熱,但是已經微微有些涼風。走起來輕鬆許多。
大家騎上馬繼續趕路,已經臨近奇門鎮了,官道上的路人也多了起來,趕路的小販推著車,堆滿了雜貨,農民進城,籃子裡著嫩綠的瓜菜,都從馬隊相反的方向走來。
“師父,怎麼這麼多人往出走。”
“今天十五,鎮子上應該有集市,這些都是趕完了集回家的人。”
“誒,快看前面,還有幾輛車呢。”道遠指著前方。
前面路上有幾輛大車停著,車上『插』著五顏六『色』的彩旗,與人流相反,車頭朝前,像是去鎮上的樣子。
“難道是出遊的?”丹陽回答。